夜幕低垂，电å闪雷鸣。
大雨慢无休止地落下来，地面已经满是积水，空荡荡的道路上没有车辆，也没有行人。
顾惜不做声，林沛民说：“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顾惜只好走过去。
他攥紧她的肩膀，呼吸急促，眼眸猩红，一字一句地指控她：“为什么要跟我分手？你答应过我的，毕业以后就嫁给我，现在为ฦ什么要跟我分手，和那个比你大十岁的男人在一起？”
那ว还是顾惜第一次见他红眼睛。
“噢，我记起来了！她爸爸是个ฐ强奸犯！”
“可不是嘛。强奸犯的女儿哪会是什么好东西，看她跑来这里工作就知道喽。幸亏当年学长跟她分手了。”
“这也算好处？”她看向别处。
他轻易地挡住她的视线：“家务活我干，赚钱养家的活我也干。”
“跟别ี人学过一点。”斐扬曾经痴迷过围棋，还把聂卫平奉为ฦ自己的偶像，所以顾惜也爱屋及乌地学过一段时间。
“知道我为ฦ什么喜欢下棋吗？一盘棋就像一个战场，人这一生的命运全都在上面。下得好，就能翻手为ฦ云、覆手为雨。下得不好，就会满盘皆输、粉身碎骨，”周衍照扭头，目光幽深地看着她，“我从来不让别人碰我的棋子。你是唯一一个ฐ。”
“那么你呢？你是复杂还是简单？”下车时，顾惜睫毛轻扬，如墨的夜空里，却闪过一簇火花般的星光。
然后又是一颗。
顾惜抿了抿唇，说：“别判刑，关她几天就算了。”
萧文昊不禁嗤地一声笑出来：“怎么你对我就没这么仁慈过？”
“不是，他不是。”
林斐扬低下头，用力地吻住她，他唇角的伤口还流着血，一点一滴地混入她的唇齿间。
知了的脸色也犯了难，她抿抿唇想了片刻，突然很仗义地拍拍顾惜的肩：“既然这样，你现在赶紧ู回家，这里的事情我替你善后。你放心，我在这个场子呆了这么多年，知道该怎么周旋。”
“知了姐……”顾ุ惜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头被他的手指揪住，顾惜疼得一眯眼，偏偏又逃不脱他的桎梏。视线模糊的刹那，她已๐被他拉得坐起来，牢牢地锁在他的怀里。
裙子在拉扯间落下了大半，露出她光滑如玉的背，而文胸的搭扣因为ฦ被他解开了，也摇摇欲坠。
萧文昊这辈子还没被谁这么三番五次地拒绝过，当下就眯了眼睛：“她可是越来越红了。”
“不然呢，我应该每天坐在酒店吃鲍参鱼肚、山珍海味？”周衍照的神情淡淡地，“再富贵的人也要生活。何况，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这话说得顾惜心中羞愧，她只觉得自己是仇富心理在作祟，夺了人家的君子之腹，于是她岔开话题：“那你为什么喜欢来这一家呢？”
她说，她是强奸犯的女儿……
强奸犯的女儿！
顾惜清楚地记得，爸爸被带走后的某一天，巷๕子里有个地痞故意捉弄她，将爸爸留แ给她的钥๓匙扔进了污水里。
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她早就已经学会了忍受。所以，她跳进臭熏熏的池子里时，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可那次她找了好久，一边哭一边找，最后眼睛里还进了污泥，雾蒙蒙的怎么也找不到。
知了坚决不肯收：“这是客人给你的，你怎么能给我呢？”
“我初来乍到什么เ都不懂ฦ，但是我知道，什么人值得共患难，什么人不值得，”顾惜眼眸深深地瞅着她，“知了姐，你要是愿意认我这个妹妹，就别ี推辞。”
“还不错。”顾惜脸红的要滴血，脑子却转得飞快。她虽然跟阿兰没说过几句话，但她也知道，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女人被男人玩已经够心酸了，要是还窝里斗、自个儿玩自个ฐ儿，那还怎么เ活得下去？
其实顾惜从小到เ大没打过人，但是她看到知了被打，只觉得自己的脸上也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剥光了丢â在大街上。这种羞耻的滋味，倒让她的心里燃起一股孤勇。
可当萧文昊回头时，她看到เ鲜ຒ血从他英俊的额头上滴滴滚落下来，她才知道自己打的有多狠。手掌甚至因为太过用力而扎进了玻璃渣子，疼得她害怕。
落落嫌弃地戳戳她的脑袋：“你听姐姐的准没错，别的我不知道，周少啊，他最喜欢的就是跟人跳舞。我看你的身材一定学过舞蹈吧，等会儿进了包间你就拉着他跳舞，他一高兴，就会往你身上塞钱。到เ时你偷偷装起来，没人会知道的。”
顾惜附和地笑笑，转身出了休息室。她可没学过什么舞蹈，也不打算跟那个ฐ人有什么交集。太富贵的人往往也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