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的嘴皮子快,说话经常不经过大脑,她在火炉边围了一会儿,身上暖和了,嘴皮子说起话来也更溜了,就指着窗子外面的天空说:“大菊姐,真怪哩,大雪的天,怎么倒出了太阳?”

大菊和春桃顺着春杏手指的方向看,一轮斜阳挂在猫耳朵山的半山腰,摇摇晃晃,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好象随时都要跌落下来的样子。

人生中总会分成很多个阶段,少年、青年、壮年和老年,小学、中ณ学和大学。这次被强暴,也成了春桃人生中的一个分水岭。

十一岁那个ฐ被强暴后,春桃变了,她变得不愿意和姐姐妹妹们一起玩,不愿意和她们说话。她愿意一个ฐ人呆着,在村子里东看西看,她想找出那ว个夺走了她第一次的人,她想看看那个人到底长的什么模样。

这样做值得吗?春桃娘躺在床上问自己้。她找不到答案。

早上起床后,春桃娘把门关上,把院子里的大铝盆里舀满水,她仔细地擦洗着自己的身子,就像十几年前出嫁前一样,她洗得很认真、很仔细、很用力。

杨大壮在村支书的位子上历练了十几年,他不再是那个趴在玉米地里看柳月季洗澡的愣头青小伙子,他现在代表着杨家崮村的最高权力。村里的大老爷们见了他大老远都给他递烟,村里的女人见了杨大壮大老远就谄媚地笑。

杨大壮对村里这些女人的笑并不都是照单全收,他不喜欢大屁股个ฐ子矮胖的女人,他喜欢春桃娘这样白皮肤、大奶子、杨柳细腰的女人,村里这样的女人杨大壮几乎都用手摸过,有些已经在庄稼地里、床上和河滩上操练过。杨大壮经过操练得出的结论是,这些女人个ฐ个都比自己屋里的“黑珍珠”好。

有一次到镇上开会,镇党委的丘书๰记对他说:“好你个杨书๰记,官不大,你谱不小,走起路来像个省委书记,像个哲学家哩。”

杨大壮初中ณ毕业,学的那点知识都随着尿流到了庄稼地里,什么是哲学家他真不知道,反正他明白,丘书记这是在夸赞他哩。

“舒服吗?”潘中举ะ问。

柳月季不说话,她直直地看着潘中ณ举两腿中间的那个硬硬的东西,两腮绯红。

娘问柳月季:“好闺女,你咋的哩?”

柳月季不说话。娘๤再问,柳月季哭得更伤心了。

眼巴๒巴地望着太阳落下去,潘中举早早ຉ来到杨大壮的家门口转悠。杨大壮闻着潘中举的味就出了大门,潘中举却假装ณ没有看见他似的,做出急匆匆向前走的样子。

“举人,晚上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杨大壮问。

怪不得各级各部门都非常重视理想信念教育,一个人,若是没有了理想信念,就会感觉到疲倦,感觉到เ累็。现在,潘中举和杨大壮没有了柳月季的支撑,身体累得不行了。

柳月季走了,她留下的味道顺着山风吹过来。里面蕴含的情欲是一条四通八达的路,连接着青龙河清澈的河水,连接着猫耳朵山连绵不绝的山路,连接着玉米地里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玉米。

柳月季蹲下身,轻轻地捧起一些水,酒在了自己的后背上,再捧起一些水,酒到了自己白嫩嫩的乳房上。又撩起一些水,洒在大腿上,河水在腿上划出道道水痕。

河水并没有在她的小腿和大腿上做过多的停留,而是顺着她的小腹,淅淅沥沥地淌下来,最后汇聚在那片黑色的森林中。

村支书还有一项ำ在农村人人都眼红的权利,他掌握着推荐男孩子当兵的大权。不只是在杨家崮村,就是在整个凤凰镇,八十年代以前,能够洗脚๐进城吃上国库粮的人,都是当兵之后从部队专业的几个ฐ人。

杨家崮村当兵的名额都让姓杨的占了。杨大壮的大爷在沈阳当武警,从部队专业后留在省城的公路局,现在已经在某个ฐ科当科长。杨大壮三兄弟的儿子在广州当空军,据说有一次还开着飞机从天空里俯视过杨家崮村。这些显而易见的好处,姓潘的一户也没轮上。

春桃爹说:“地是好地,种子不行也长不出庄稼。你这块宝地,只适合我种哩。”

春桃爹说着趴下身子,两只手紧ู贴着杨大花大腿的外侧,支撑在风箱的两边,气喘吁吁的看着杨大花美丽的大腿。

杨大花起身端着水瓢到院子外面的水缸里舀水,走到屋门口的时候,春桃爹并没有给杨大花让开身,两ä个人就在屋门口对峙着。

那一刻,春桃爹和杨大花就像两只足球队,一个进攻,一个防守,不过,进攻的一方แ在试探,防守的一方也是假防守,两支球队在那儿打假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