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您可以全部清走。”对方特意在“全部”这个ฐ字眼上加重了语气。
孔蒂尼很满意，一边示意工人将东西全部清掉并搬上卡车，一边随手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条香烟递过去：“来的匆忙，没有新年礼品准备，请诸位抽点法国烟……”
孔蒂尼心想：我真话你还不砍死我？虽然要一顿假话，至少看起来在面上还是要站住脚，不然可无法服老齐亚诺。
他笑嘻嘻地问道：“父亲，不知您对乔瓦尼·梅塞这个人怎么看？”
马特奥蒂显然不是因为墨索里尼亲近宗教而反对他，他是坚决反对法西斯蒂夺权的代表，正好这段时间法西斯ั蒂又合并了意大利ำ国家主义แ党，在议会中声势大涨，所以炮轰墨索里尼的文章格外多。
墨索里尼恨恨地说：“如果不是顾ุ虑到社会影响，我直接就派人把这家伙干掉了！”
两ä分钟后，墨索里尼满脸春风地走到孔蒂尼身边，后者刚要站起来，已๐被对方按住了：“坐，咱们自己人不要这么เ客气。”
还没等孔蒂尼开口，墨索里尼已用赞许的口吻说道：“报告我看到了，很好！我不仅完全同意你们对意大利航空工业和独立空军的看法，还要求各部ຖ门都学习这种脚踏实地的工作作风。”
“老大！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波季说起来比孔蒂尼还大一岁，但在心底是把孔蒂尼当大哥看的，一看对方动怒，连忙讨饶，嘴上马上服软。
“今天平安夜，罚你把晚上的联合晚会布置好，圣诞礼物准备好，在场只要有一个人不满意，回头我拿你是问！对了，钱你自己้出，不许走报社公账！”
这么一说老齐亚诺就信了，想了很久之ใ后又道：“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如果独立空军组建，你老师的位置可能坐不长久。”
“我知道，老师自己้也这么说。”孔蒂尼嘻嘻一笑，“其实是个明眼人都能ม看出领袖把老师放在这个ฐ位置是为了和陆军打擂台，主ว要目的是把独立空军搭建起来并掌握在自己手里，他只是想利用老师的威แ望和对独立空军的推崇来达到政治目的，他对于空中军事力量的使用根本就不懂ฦ，老师已抱怨过多次了。他可能ม会在独立空军正式组建后隐退而专注于学术，在此之前他会利ำ用一切有利条件把民航办起来。”
孔蒂尼被弄得不好意思：“您过奖了……”
“这不是溢美之词，完全是我发自肺腑的想法！我把文章中ณ很多观点融会贯通后用到了自己的演讲中去，同时根据德国现实的形势需要加了些内容。”
第三，型号太多、太杂，维护、修理普遍是个ฐ大问题——这是数量多造成的后遗症；
第四，飞机研发的核心——航空发动机研制水平偏低，能造发动机的企业一般都比飞机制ๆ造企业少，但意大利的问题是产量低、技术水平低；
“说说你们达成共识的地方。”
“第一，飞机发动机马力将会迅猛提升，今年主ว流发动机马力还在200-2๐50匹，明后年就会出3๑00่-ๅ400่匹马力的发动机，我和他预计到1930่年会出现超过1000่匹马力的成熟产品；
安东尼奥吓了一跳：“少爷，您这个是不是有点高？”
与马可尼合作高么？当然高！马可尼是享誉世界的发明家，获得过诺贝尔奖，还在英国创办了电报公司，拥有成串专利ำ，公司规模也很大，孔蒂尼目前虽然算是有点身家，但在马可尼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现在既然局面已经翻转，消เ息又确凿，再加上孔蒂尼认错的态度很诚恳，他也不能ม揪着不放——他毕竟只是管家而不是上司。
他轻声道：“少爷，不要怪我多嘴，钱赚不完，但能亏完。在这种风起云涌ไ的市场上，尽管您有很好的底牌，也有足够的信心，但要防止一招不慎而满盘皆输，这一点我觉得您要向老爷、向领ๆ袖学习——进军罗马其实相当有把握，领袖本人却停留在进可攻、退可守的后方，这都是吃过大亏后换来的经验教训。虽然年轻人吃亏、栽跟头免不了，但我还是不希望你遭遇太多、太大的挫折！”
“看来波季很信任您？”
“因为我让他赚钱了……上次投机他从家里拿了30万里拉，结果赚了近2๐0万，花天酒地、胡吃海ร喝再加买了一辆小汽车后居然还剩ທ40多万，格蓝迪尼很满意，大手一挥把3๑0万全给了波季，代价是毕业前不要再问家里要零花钱，毕业后波季就要工ื作，更没有理由问他要零花钱……当然结婚、置业什么เ的大笔开支总监大人仍然会安排，波季脑子一热答应了，还生怕他父亲反悔，当场立了字据。”
“我不是说水上飞机，我指舰载机——能从军舰甲â板上起降且不携带浮筒的飞机。”
“这不就是航空母舰么？你小子敢欺负我不懂行？”
又是工作又是私人，这逻辑把杜黑弄糊涂ิ了，便没好气地说：“你刚才不就说问题要问我么？当然可以问，无论是工作方面还是私人方面，不过我有拒绝回答的权利ำ！”
“这……”孔蒂尼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问题比较刺耳，您不会介意吧？或者说虽然介意，但您现在位高权重，不会往心里去，更不会跟我这个不满20岁的年轻人计较吧？”
“西门子和奔驰肯定没有问题，他们是交通部这次车辆生意的提供方，我们去参观他们会非常欢迎，克虏伯有些麻烦，据说法国人监督一直在盘查，怀疑他们隐藏了秘密生产线和其他专利图纸，要不要换一家，比如宝马？他们出的摩托车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