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盛了一碗放在叶白跟前,对叶白道:“我听闻你与你母亲是南方人,特地做了这粥与小菜,你尝尝。”叶白看着这碗小米粥,心里颇不是滋味,两个ฐ月前他还和他母亲坐在那狭窄的屋子里喝着这小米粥,两个月后就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叶白只瞥了眼,再看向戚艳那张明艳的面孔时,只觉得说不出的恶心倒胃口,他对着叶老夫人道:“我想起我妈熬的粥了。”那脸上满是落寂的神情。
“带你去个地方。”
只好拿起衣服,当着容臻的面窸窸窣窣的换上。
叶白不顾容臻的劝阻,就是不肯松开那医生的衣领ๆ,医生叹着气,吩咐人把叶母送进病房,好让叶母和叶白能说上最后一句话。直到เ叶母被送走了,叶白才松开那医生,紧紧跟在叶母身旁。
叶白抓着叶母的一只手,死活不放,好似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般,身边的心电图犹如催命符般滴滴的响着。
叶白没让容臻和他一起去,他的事他自己解决,继续麻烦容臻只会让他欠容臻欠的更多。
走到医院外,却看见容臻的保镖慌慌忙忙的跑过来,叶白见此,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一边容臻的保镖站在一边,实在看不过去,走过来道:“明明是你坚持跪在病房里,叶先生怎么劝你都不肯起,我看得清清楚楚,叶先生一共劝过你三次,最后叶先生看不过去,还吩咐我们将你扶起送出去,特地嘱咐我们小心一点,你这人怎的这般无理取闹。”
叶白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那保镖只是皱着眉道:“叶先生你脾气未免太好了点,受了这么多气还能ม忍着,要我的话。”随后面露不善的瞪了那女人两眼。
晚上章峰来看叶白,叶白不想在医院里和他吵,就对章峰说:“滚。”
“我只是来看看你。”章峰说,看着面色憔悴的叶白,忍不住倾身上前想要抱住叶白,却被叶白避过。
后来和章峰在一起后,因为太忙,就再也没有为ฦ叶母精心准备过什么礼物了。
叶白上前拦住叶母,“妈,不用找了,那画不是挂在客厅墙上么。”
叶白拿着那半截花瓶指着章峰,尖锐的瓷片对准着章峰的脸,“有种你就去跟我离婚。”
“不然我起诉你!”叶白道,说完又嘲讽道:“只是不知道你章峰是犯了哪一条了,是出轨呢还是家暴。”
大家伙乖乖的任由叶白打骂,只是乐呵呵的哈着气,十分乖巧ู。
“它真的能听得懂。”忽然一边一个人接话道,声音低沉而又磁性。
“你章峰还是不是个男人,除了威胁还会干些其他事么เ!”
“我真看不起你。”
“呵。”叶白冷笑,有种想要立刻砸了电å话的冲动,“章峰你给我等着。”叶白话落,屁股下的凳子还没坐热就又出了门。
章峰公司离叶母那ว说远不远,说近也没近到เ哪去,两站公交的路,平时叶白都是打车去,但现在身上连打车的钱都没了。
看着这两室一厅的小屋子,叶白嘴角挂起了一抹嘲讽。跟着章峰十多年,章峰小有所成,章老太太和章峰住着宽松舒适的大宅,而他的母亲却只能ม住在这一亩三分地中ณ。
叶白曾经和章峰商量过,把她母亲接去他们那去住,可章峰却一口拒绝了,章峰说她母亲脾气不好,到เ时家里多了一个人又要神神叨叨了。
容臻今天是一定要把叶白带走的,与叶白分开这么久,相思之情难以言表。
两ä人谈话时间极长,叶白心急火燎着呆在里面等着,恨不得现在就去容家掐死章峰。
章峰章峰,这所有的一切,都起源与章峰,说到เ底,还是自己做的孽,母亲只是被自己้拖累็了。叶白不由á得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越想越是厌恶自己,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几大巴掌。
容臻回来时,看到เ的就是正出于严重的自我厌恶中的叶白。
“阿白。”容臻上前一把揽住叶白的肩,叶白人这么瘦,容臻一只胳膊就可以环住了。
“叶伯母那边已经跟她说好了,我们走吧。”容臻摸了摸叶白的脸,这张脸永远都是这样瘦削,下巴尖尖,惹人怜惜。
容臻一把将叶白拉进自己的车里,对着前面的司机吩咐道:“回容家。”
扯着叶白的发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吻,问:“想我没。”
叶白垂眼,长长的眼睫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沉默着不语。
容臻轻笑一下,似乎已经猜到เ了叶白的反应般,在他的嘴上轻啄了下,一触即分。“不闹你了,知道你现在想快点见章峰。”
容臻话落又叹了口气,道:“你如此心心念念的想一个人,我心里真是不舒服,即便你想他是因为恨。”
叶白心里一直惦记着那几个ฐ人,容臻一直都知道,那几个人几乎ๆ占了叶白的所有心腔,他容臻,在叶白心里都未必会有一席之地。
“容臻。”叶白喃喃道,“我心里空荡荡的,即使找到章峰了,报了仇,我心里也空荡荡的,连恨意都塞不满了。”
多可悲,连恨意都塞不满,整个人就像个ฐ行尸走肉般,活着只是为了给母亲报仇,为了给母亲讨回个公道,一等到报完仇讨完公道,叶白本身也就不具备他的生存意义了,叶白忽然觉得,实质上他现在就已经死了。
这是叶白第一次对容臻说出真心话,容臻觉得此刻他离叶白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