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尽力了，但他……”曲慈的脸色很难看，脸颊๐上沁出一层汗。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咣”的一声，王世虎身后的韩雪倒在地上，陆芳菲连忙蹲下身，把她抱在怀里，大叫着，“雪姐！雪姐！”
“炽天使”怒吼着扑了进去。
邱鹰中队的两条犬也钻了进去。
枪声持续了一会就消失了，黑暗的丛林又归于沉寂。
一个小山坡，正面被隐藏的特警们包围得密不透风，后面，是绵长的国境线。
确定没有人发现它后，战歌这才慢慢伸出脑袋，探出拐角，向灯火阑珊处望去。
远处，一队穿着迷彩服的特警战士整装待发，一名上尉警官正在队伍前讲话，队伍的后面，停着一辆解放运兵车和一辆2๐12吉普车。
警犬“炽天使”的训导员李小明回家探亲。“炽天使”每天历来只吃主人递过的食物，其他人喂的东西，它理也不理。李小明刚ธ走，它就拒绝吃东西。后来，它竟然失踪了。中ณ队的战士们找来找去，后来发现“炽天使”竟然溜进了警犬班的寝室，躺在李小明的床上一动不动。指导员徐跃国担心它会饿死，只好把等了两年才轮到假期的李小明从家里召回。“炽天使”一见到主ว人，立刻从床上跳下来，胃口大开，吃了三斤牛肉。
中队的战士们谈起此事来都是一笑了之ใ。可白歌并不这样想，他觉得这件事情说明两点问题，第一点说明李小明和“炽天使”的亲和关系非常深，第二点说明，警犬若只吃主ว人喂给的食物，也有很多不便之处。因此，白歌向中队警犬班提出一个建议，“不主张自己训练的警犬拒绝其他训导员的喂食，而是要做到犬不偷独食”，中队训导员和饲养员的正常喂食，或者中队其他战士的正常喂食，提倡警犬能ม够接受。
战歌是天生的战士。2米多高的高板墙，在它面前如同一堆土坷拉，它刷的一下爬上顶端，又哧溜一下爬到低端，玩得兴高采烈。
“白排，这犬还真不赖，真有天赋！”莫少华走过来问白歌，关心地问，“你的伤口没事儿吧？”
“妈你放心吧，直接缝吧。”白歌笑笑说，“关云长刮骨疗毒，眉毛都不皱一下，我这点伤算什么？”
曲慈也知道头部麻醉可能ม会对儿子的神经系统产生影响，可她实在不忍心生生地给儿子缝伤口，“小歌，你再考虑考虑，影响应该不会太大。”
白歌立刻拿起床边的军用匕首，一刀割下银环蛇的脑แ袋“战歌”意犹未尽地甩着丢掉脑袋的蛇，前爪用力扭着蛇的身体。蛇的七寸早被它锋利ำ的牙齿咬得稀烂，蛇血从断头出喷出，它浑身上下沾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口中不断发出“呜呜”的怒呵声。
白歌急忙轻轻抚摩“战歌”的脑袋，让它逐渐安静下来，“战歌”眼中的凶光渐渐消散。它抖抖身体，扔下了蛇的尸体。
白歌心中大喜，他走过来，摸摸“战歌”的小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牛肉干扔给它。“战歌”嗅了嗅，没有动，抬头盯着白歌的裤子口袋。
白歌只好从口袋里掏出半块巧克力，“战歌”双眼顿ู时冒光，摇着尾巴，扒着白歌的腿站了起来。
“你多舒服啊，在北京又能学习又能放松。”白正林苦笑着说，“今年总部下达的任务最重，全压我一个人身上了。”
“能者多劳嘛！”李长海开玩笑说，“等我周末抽空飞回去请你喝酒！”
战歌跑到门口，回头看着胡乱撕扯卫生纸的白歌，偷偷伸着舌头笑了。
“不久，敌人的后方出了乱子，先是弹药库莫名起火，又有好几名哨兵被犬齿类动物咬死，敌军胆怯地叫夜歌‘幽灵犬’。后来当敌人每次偷袭我们防线的时候，我父亲和其他战士总是能提前听见犬吠，我父亲心里明白，那是夜歌在提醒他们要多加小心……”
“这是轮回吗？”白歌将战歌搂在怀里，幽幽地望着窗外的星空。
白歌掏出牛肉喂给它，“你怎么咬我啊？你这么淘气啊！”白歌像训孩子一样小声数落着战歌。“看看，都咬出血了。”白歌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เ自己的手背上有一排牙印，冒着血丝。
战歌吞下牛肉，趴在白歌身边，伸出小红舌头舔着他手背的伤口。
“那咱们去找副中ณ队长！”陆芳菲笑着说，“让他陪你做俯卧撑。”
韩雪羞恼地刮了一下陆芳菲的鼻子。
值班护士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住院区每个ฐ房间的灯纷纷亮起。
“这只狗哪来的？”王世虎皱着眉头问大家。众人摇头。
三个人都楞住了。陆芳菲责怪道，“你别瞎添乱了，医生都看不好的病你能ม……”
“首长，那ว只牺牲的警犬尸体在哪？”白歌打断陆芳菲的话，望着王世虎。
医院洗手间里，韩雪对着镜子，用手用力地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镜子中ณ的容颜泪流满面，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坚强女子啊，面对感情却剪不断，理还乱。
韩雪和白歌陷入默默的等待中ณ。
白歌低头瞅瞅呲牙咧嘴的小野狗，又抬头看看兴高采烈的父亲和姜天宇，如堕万里云雾。
她有一段时间忘记了自己的性别，忘记了女人的温柔和软弱。
人只能靠自己的腿走路，她除了选择坚强，别无选择。
瞬间之ใ中，韩雪的泪夺眶而出。她连忙擦干眼泪，下意识地又照了照镜子，不禁苦笑了一下，她向来是素面朝天，从不化妆。
别的女人会把妆哭花了，她只会静静等待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