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一边站着去。”白歌一把将褥子拉过来，举着手背说，“你有功了是吧？还有脸闹？看看这儿，昨晚让你咬的，还没和你算帐！”
战歌舔舔自己的小鼻子，它看见白歌手上的一排牙印，心里便难受起来。别人笑话白歌，它倒没有往心里去，可这排清晰的牙印，却着实让它心里突突的疼。
“卧。”白歌穿着背心和裤头，顺势躺在了褥子上，“咱们一起‘卧’。”
战歌顺从地趴下，用嘴巴蹭着白歌的脸，弄得白歌痒痒的。
当白歌刚走进犬院，一侧犬舍里纷纷传来轻微的金属声响，这些训练有素的警犬们听觉异常灵敏，它们将脑袋贴在铁栅栏前，警惕地望着黑暗中的夜色。
当它们看到白歌时，才放松身体，重新趴在地上。
陆芳菲还要抓，韩雪伸手拦住她的手臂，笑着说，“好了好了，这么大的人了，还闹。”
陆芳菲假装愤怒地向刘ถ微做了个鬼脸。
“它是夜歌的后代，应该和夜歌有相近之处。”白正林站起身，走到窗前，背手望着远方。
窗外，一群新战士们排着整齐的队列走过，他们一边走一边高声唱着战斗的歌曲：
韩雪和陆芳菲一左一右并排坐在床上，她俩挽住邱鹰的两ä只胳膊，将他从床上扶起。王世虎挥挥手，示意那ว名参谋站在担架前。韩雪将嘴贴在邱鹰耳边轻声说，“邱鹰，你一定要坚持住，你必须明白，你的犬——‘桀骜’已๐经牺牲了。”
邱鹰的身体微微战抖。韩雪发现他听到เ“桀骜”的名字后，潜意识中会出现一些反映。她想趁热打铁，看了一眼王世虎。
韩雪对卫生员说，“咱们先把尸体推走吧，我们等着用。”
卫生员将白布重新า裹好后纳闷地看了韩雪一眼，他暗想这几个武警脑子有病吧？要犬的尸体干什么？难不成晚上想吃狗肉？
陆芳菲问军医，“他看着自己的警犬被罪犯用枪射死，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那ว只犬和他在一起有5、6๔年了。”
“关系很大。”军医说，“犬死亡的情景会使他的中ณ枢神经受到过度刺激，从而导致视觉和听觉神经系统崩溃。”
“报告！”半分钟后，一个焦急的女声在王世虎响起。
王世虎转身，看到韩雪和陆芳菲站在面前，她们身后，还有一名陌生的年轻男中ณ尉。
“适应了就好。我请了几天假去给狗做检测，顺便过来看看。”白歌把箱子放在墙角，打开半个盖子，小野狗的脑袋从箱子里面探了出来，它仰着头，使劲地打了几个ฐ响鼻。
“小东西还挺漂亮。”韩雪低头看着小野狗，心中忽然想起了邱鹰，他现在在做什么เ？是带着警犬追捕罪犯还是走在完成任务的归途上？
时间凝固在一刻。
两位老军人同时开口说出一个响亮的名字，
“啊，这是你们家小歌吧！都长这么大了！”姜ä天宇又惊又喜地拍着白歌的肩膀，“毕业了吧？上次看到你还上高中呢！”两名实习生见基地白主任来了，便一一告辞。姜天宇刚送走他们，白正林就说，“老姜ä，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要借你的‘法眼’看看了。”
“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跟我还客气什么！”姜天宇给白正林父子倒上两杯纯净水。
“队长！队长！”
陆芳菲和其他女特警们的喊声将邱鹰的思绪拉回现实。
在他们开枪前的刹那，一个庞然大物怒吼着，从侧面一口咬住罪犯的持枪手，“五四”式手枪被远远甩开。男人疼得满地打滚，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白歌和几名战士赶上去，将枪口对准了罪犯。
莫少华喊“停”，“风翼”和“咆哮”才松了口，冲着罪犯狂吼。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我们的战术是什么？”
它只觉得眼前一黑，脑袋顿时沉了起来，接着它就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咆哮”顿ู时大叫起来，狂怒地摇动着脑袋。
段辉、徐跃国、白歌和莫少华看傻了，观望的战士和训导员傻了，围成圈的警犬傻了，三只在外围转悠的昆明警犬停下了脚步，伸长脖子瞅着圈内，连准备进攻的“风翼”也傻了，不知道是该扑上去还是呆在原地。
白歌摇摇头，仔细端详着吃肉的小野狗，自言自语道，“小家伙怎么跑狼窝里来了？”他忽然发现小野狗的额头中间有一小撮长长的银毛，在黑暗中仿佛闪闪发光。“好像在哪见过。”白歌对这只犬产生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他想了想，回头看莫少华，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