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在心里说,你快走吧,一会再来,求求你了。
陈诚推了推卫生间的门,觉得好像有人在里面,忙问:“安琪,是你在里面吗?如果是就吭一声。”
“你来干什么?”方霞冷冷地问。
“我来送你呀。”
“你总得有个考察的过程吧?”陈诚看到方霞非常着急的样子反而笑着说,“再说了,你都二十六七的人了,还受爸爸、妈妈约束,什么时候是个头?也该为你自己做做主了。”
“我二十六七,我二十六七,嫁不出去不用你管!”方霞对别人提到เ她的年龄非常反感,如果有人说,方霞,你充其量才2๐o出头,她会笑得像芙蓉花。
“我,我,我,”安琪紧张地说,“我还要学习。”
“安总就是了不起!”方霞说,“在我们事业里就要保持零心态,不断学习的心态。我为我们事业里多了一位非常优秀非常棒的伙伴由á衷的高兴!安总,成功一定属于你!”
“笔记本,要带上笔记本。”许云提醒着。
安琪拿起笔记本,跟在许云身后走了出去。
方霞用膀肘碰了碰安琪,小声说:“你的笔记本呢?快请罗总签名。他是我们事业里做得最棒的人,一般人想请他签名,他还不一定肯呢。”
“罗总,请稍等,安总马上就去取笔记本了。”许云表面上是对罗总说,其实是在敦促安琪快去拿笔记本。
“别把我想得那么เ坏嘛!”陈诚没有笑,仍然非常认真地说:“安琪是我高中时的同学,在外地打工近8年,交际比较广泛,认识的人多,而且她有钱。”
“你怎么知道她有钱?”方霞打断陈诚的话,“你们都分开好多年了,你读大学4年,接着在上海工作,再接着又到这里来,几乎没有和她接触的机会,你怎么就料定她有钱?是不是你和她有一腿?”
安琪不置可否地点了一下头。
方霞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满意清楚地写在她的脸上。
安琪不屑一顾地瞟了方霞一眼,显得很不耐烦。她最讨厌别人称她为小姐,因为在广东一带乃至其很多大城市的娱乐่场所,三陪姐、陪唱姐、陪酒姐、陪笑姐等,统统被称为小姐,成了特定名词或称呼,因此,安琪觉得称她为小姐是对她人格的侮辱,绝不原谅,也绝不给好颜色。
“就签一个吧。”方霞说,“在我们的事业里是不拒绝给别人签名的。”
路上非常泥泞,陈诚的心里又老惦记着妈妈给他包的饺子,不仅一路小跑,有几次差点摔倒。他的小脸上淌着雨水,手被冻僵了,仿佛那已经不是他的手,而是一个ฐ玩具手粘贴在他的膀子上。尽管这样,他仍然在心里默默地说,妈妈一定为我包了好多好多饺子,真香!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他终于来到了纸箱厂的大门口。看门的卢爷爷不在,可能ม吃饭去了,如果换在平时,老人家准会把陈诚抱起来,亲他几下。不一会,陈诚来到爸爸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爸爸,爸爸!”陈诚叫了起来。
“三楼ä郭小敏电话!”
……
7点1o分,火车进站了。
前来接客的人们潮水般涌向出口处。
小姐递给安琪一张纸片,一声不吭,转身走了。
安琪关上门,看那纸片,上面潦草地写着“赶快离开房间,到兴谷大酒店住下来,那儿离车站远,相对安全。逮你的人马上就到‘稻草人’了。”
孙大妈亲自带领孙跑跑等一群人往镇上赶。从顾ุ庄到镇上十几里路,手扶拖拉机不到半小时就能到达。孙大妈不断催促开手扶拖拉机的有贵:“快!越快越好!我给你加钱!”
刘二喜把林二带到เ离自己้家十几步的地方แ,指着门脸房子说:“安琪就住在门脸房子的卧室里。你在这里守着,我找地方睡觉去了。千万记着,不许弄坏我家的东西,也不要提到是我告诉你消息的,一定不能说。”
“哈哈——”刘二喜狂笑起来,“你哄孩子去吧!我们中层干部不吃你这一套!”
大梅一本正经地说:“我说的是真心话,掏心窝子的话。”
“我们中层……”刘二喜一边跑着一边说。
“就打你这个中层干部!就打你这个中ณ层干部!”大梅气势汹汹地追了上来。
“二表哥是不是有主意了?”孙跑跑忐忑不安地问。
“那当然!”林二说,“下午你就等我的好消息。”
“哈哈——”安琪笑了起来,说,“这个外甥比舅舅还吝啬,居然懒โ得掀门帘!”
孙跑跑没有笑,在欣赏着安琪笑的样子,就像他高价卖出了鱼,而买鱼人仍然觉得划ฐ算,那得意劲儿只在目光里显露出来。
“叫大牛和小海两ä家人了吗?快叫他们来见最后一面啊!”方大妈说,“要不我去叫惠芹来,让她再叫大家。”她说完就急忙走向门外。
“你别笑。”安琪说,“他爸爸、妈妈都是农民,没文化,取个名字没有很多讲究。”
“你就愿意和那ว个ฐ泥腿子过一辈子?”陈诚说,“这好像不是你安琪的性格!”
“那也没办法!”安琪说,“姑娘大了总要嫁人。我也想啊,嫁个有文化的人,比如大学生,可是人家看不上哦,心路再高也没用。”
“如果有个大学毕业生想和你重修旧好呢?”
“别ี拿好话来哄我。”安琪似乎对和陈诚言归于好不抱一点希望。
“说心里话,自从你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要和我好,好一辈子,我一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