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魂颠倒回到客厅,若无其事地看电视。
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在哪家店订的?”罗芸级认真地问。
我差点口吐鲜血,栽倒桌底,四脚朝天。
“陈渝。”萧瑶抢答。
“嗯。”
长街纵横。车水马龙。行人驻足。交警束手。
一男青年头顶烈日脚下生风弯曲细腰狂踩三轮,一女青年在三轮上一左一右怀抱俩洋娃娃貌似哺乳且学张曼玉唱起歌谣。
试婚对于他们来说,是天方夜谭,是洪水猛兽,是腐朽堕落,是大逆不道。
如果我对老妈说“我要试婚”,老妈一定会拉我去找罗芸理论,我家小渝是乖๔孩子偏偏被你拖下水,人学坏容易学好可难,我还要找你爸妈找你单位找你领ๆ导去;如果我对老爸说“我要试婚”,老爸就没老妈那样罗里罗嗦,两个男ç人之间的恩怨要以另外的方式光明正大地解决,“降龙十八掌”或者“佛山无影脚”,虽然老爸弃武数年,可一身童子功犹在。
——家。
我们的家!
水晶萝卜
先熬夜后失眠嗷嗷郁闷想扁人中”
我只记得我呆了。大脑一片空白。雪花苍茫。
当时我在喝百事可乐,一口可乐全喷在液晶屏幕。
我大声说:“我被录用了,我有工作啦——!”
晚上老妈做了最拿手的水煮鱼,一家围坐,谈笑风生。我陪老爸喝了一杯白酒。我很少喝酒,今夜尤其怕醉。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有心事的时候容易喝高,我不知道我会胡言乱语一些什么,又想是不是大醉一场也好,像黄药师那坛“醉生梦死”,醒来可以忘记许多事情。人有记忆痛苦,没有记忆是不是更苦?
萝卜不见了。
一连七天没有人影,整个房间空空荡荡。
没有拥抱。
不必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