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次?”晏航看他。
初一点了点头。
“嗯,”初一点点头,“再往,往前,路南。”
“那我今天出去转悠还路过那边了,”晏叔叔笑了笑,想起什么似的用胳膊碰了碰晏航,“就今天中午我回来的时候,在那边看到个光膀子跟人吵架的老太太,非常彪悍,我热闹都没好意思看。”
换好衣服走出咖啡店的时候他甩了甩胳膊,打算跑回去,活动一下身体。
每当他感觉到เ累的时候,情绪都会有变化,而且这种变化往往来的猝不及防,没来由的烦躁等他觉察到เ的时候经常已经很澎湃,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同事跟他打招呼他都假装ณ没看见。
但还是让他觉得尴尬。
于是赶紧往下翻。
-注意安全啊,要不报警吧
屏幕上刷过去好几条,晏航把手揣到兜里摸了摸,只有一个口罩,连把钥匙都没有。
他放了书包就进了厨房,在老妈开口之前把旁边打完蛋的碗给洗了。
“去写作业吧,”老妈说,“活儿我都干完了,你再晚点儿回来就能给你把饭喂嘴里了。”
初ม一没出声,把已经满了的垃圾袋系好,找了个塑料袋套到垃圾桶上,才走出了厨房。
姥姥今天没工ื夫理他,坐沙发上打着电话:“去闹啊,这种事儿你不闹个三回两ä回的谁能给你办……什么几个ฐ工作日,你别ี信!就骗我们这些老百姓呢……我跟你说就去闹!往他们大厅地上一坐!你看他们管不管!”
初一走进了屋里,坐到自己床上。
昨天那套运动服还没洗,他拿过来想去洗的时候,发现兜里的零钱都被拿出来放到เ了床头。
他愣住了,都没顾得上判ศ断ษ是不是少了钱,先伸手过去一通扒拉,确定这堆零钱里没有钢镚儿之后他猛地跳了起来。
家里会动他兜里钱的,就是老妈和姥姥。
姥姥在打电å话……不打电å话他也没勇气去问,只能进了厨房:“妈。”
“干嘛。”老妈不耐烦地说。
“我运,运动服兜,里的钱……”初一小声问,“是,是,是……”
“我拿了六块,去小卖部买酱油,差六块,”老妈说着往客厅那边偏过头提高了声音,“你姥连六块零钱都没有!我就拿你的了。”
初一没说话,转身跑出厨房,换了鞋都没顾得上跟姥姥说一声去哪儿,就冲出了家门。
老妈拿他的零用钱他完全不介意,反正零用钱本来就是老妈给他的。
但今天这六块钱就不行了,六块,一张五块,还有一个肯定就是钢镚儿。
这不是一个ฐ普通的钢镚儿,这是晏航给他的护身符!
虽然晏航说了,钢镚儿都是护身符,但这个ฐ钢镚儿不是普通的护身符,它是一个钢镚儿精护身符。
初ม一一路连气儿都没倒地跑到เ了小卖部,往柜台上一拍:“钢镚儿!”
“哎呦,干什么!”老板让他吓了一跳。
“我妈刚ธ买,酱油了!”初一很少觉得自己结巴有什么เ不方便,无非就是少说几句话,或者说慢点儿,这会儿才体会到了结巴有多急人,“是,不是有个钢๐镚儿!”
老板有些莫明其妙地在自己้收零钱的盒子里翻了翻:“大概有吧,我刚把钱收好了,这里头就二十来块,就这一个钢镚儿。”
“给我!”初一喊了一声,从兜里摸了张一块钱的纸币出来,“给你,这个ฐ。”
“急成这样,”老板拿出那个钢๐镚儿看了看,“不知道的以为你这是个金币呢。”
初ม一从老板手上把钢๐镚儿拿了回来,低头仔细看了一下,其实这个钢๐镚儿也没什么เ特别标记,只能庆幸老板这会儿就收了这一个ฐ钢๐镚儿。
“谢谢,”初一说,“不,不好,意思。”
“没事儿没事儿,”老板说,“汗都急出来了干嘛呢这是。”
这是个钢镚儿精!能不急吗。
初一死死地捏着这个镚镚精回了家。
进门就被姥姥指着劈头盖脸一通骂,他也没什么感觉了,反正姥姥ณ骂他的时候他一般都不过脑。
把钢镚儿放到了笔袋里,他才觉得安心下来,躺到床上都不想动了。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
中午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三点多了,晏航几个小时就这么坐在窗台上,一直盯着远处的天空。
有时候时间长了就能看出天色由亮到เ暗每一帧的变化,甚至能看到明暗过度时会有微微的卡顿。
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他这种无聊到极点又不安到เ极点的人才会有这样毫无意义的观察。
下班高峰过了,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和车都一点一点消เ失在夜色里,眼前变得有些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