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着你姨ถ妈。”
水月这才明白，水莲姨妈死后埋在这里边。她听人说水莲姨ถ妈美若天仙，比妈妈长得还要漂亮。妈老说水月长得像姨妈，水月就觉得这坟丘和自己有了联系。看着这坟丘，就把姨ถ妈联想。人死了就这么一堆土埋起来没有了，她感到一种悲伤。像有丝儿凉风从背上冒出来，吹动坟头上的青草。
“我就叫它们太阳花和月亮花。”
“这名儿好，很有意境。”
从那天开始，她经常去看那朵鲜花。不对父母讲。她在那ว时有了秘密。当这朵花败落那ว一天，她受到เ了打击。她不知道这朵花还会败落，她伤心地为死去的鲜ຒ花哭呀哭呀，感到莫名其妙的委屈和忧伤。
这朵鲜花的败落，否定了她最初的思维成果。她开始接受鲜ຒ花不能常开这个事实，她马上不再喜欢这些鲜花，她对大自然对这个世界开始了她最初的怀疑。
“那，就由你吧。不过你走时要说一声，我还有要紧话对你说。”
“知道。”
这就把话说破，其实上匪们对打共产党并不积极，那时候矛盾还没有激化，国民党组织土匪打共产党借刀杀人，土匪们主要看中ณ那一堆官帽，各打各的主ว意。
“咱成立剿共联合军，其实还是各顾ุ各，谁也别吞并谁。”曲书仙说，“这样一来，就能把人心稳住。国民党打不掉共产党，叫咱们去打，咱也不给人当枪使。嘴上应下来，实际上还是咱说了算。”
“大妹子，咱都是上村下院人，月亮河离我们曲阳也就十来里路，你们也认识我。我有事求你们，还望帮忙。”
“看曲先生客气，我一个要饭婆娘，洪恩一个ฐ要饭娃娃，曲先生能有啥事用着俺们？”
其实曲先生对水草婚后这种变化也诧异，但他很快消解了这种诧异。他会想。她本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农家姑娘，他教她认字，现在已能读书，并开始和他交谈见解。他手把手教她写字，现在已迷上书法。无论如何是他曲书仙改变了水草。前后比较，曲先生觉得重新า把这个人造过一样。原来的水草只是一张纸，他把她画ฑ成了一幅画。原来她是一块石，他把她雕刻成玉。有时候看着水草，就像看着自己书写的条幅挂在书案前，就像看着著成的一本书摆在书房里。每每亲吻她，和她做爱，就如同重温自己的文章那ว样百读不厌。
曲书仙这么一想就想通了，他开始把水草当成他自己้一个人生下来的孩子，当成另一个他自己。他不仅迷恋享受她的肉体，还在精神上找到了改变和重塑别人命运的欢乐。
那晚上曲先生手握着她的手，先教她在纸上写下“水草”两个字，让她先学会写她的名字。长这么大，她不认识这两个字就是她，这使她格外兴奋。练过几遍，曲先生另铺开一张纸，把毛笔递给她，让她大胆把自己้名字写出来。她手握着笔，心里咽随地跳着，就在那张白纸上写出“水草”两个字。那一刻๑她觉得自己有了学问，成了个有学问的人。她高兴，曲先生也为ฦ她高兴。夜深时，曲先生要去休息，先逼着她躺下。他常常看着她躺进被窝再走，对她像对待他的孩子。她躺下来，曲先生吹灭油灯，给她掖了掖被子，顺手摸了摸她的脸，让她好好睡觉别性急，慢慢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