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广州寂寞烟花 > 《广州寂寞烟花》PART 4 广州寂寞烟花[24]

家伟又说:“在这边,我不用紧张,身边大多是和我一样的人,他们坐公汽或骑自行车上班,这里没有四轮世界里的紧张,我想这里的生活更适合我,我从来只想好好读书找个ฐ安稳的工作,我边上班边考研,我只能过这样的生活,米米,我成不了富翁,成不了名流,如果运气好,将来我只能在某大学里做研究。”

我好似第一次看清家伟,他其实更喜欢平静的生活,也适合这样的生活,他一直喜欢的是平静的小河,而不是大海ร。他和乔不同,乔๒野心勃勃想得到เ整个世界,但要命的是,他总想走捷径。

吃过饭我抚着客厅上的一道红线,当初ม洪水就漫到那个高度,水退后老米就作了个记号。我想着和家伟在水中ณ相拥的情形,顿ู觉鼻子酸,同时也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两年多了,家伟应该不在广州--ๅ---ๅ---他回来了。

而我却一直以为他还会留แ在那里打拼呢,我真愚!

我冷冷地望着她,多年前๩她还在哭哭啼啼对老米扑风捉影的外遇痛恨不已,并服安眠药自杀一次,那个时候,我读小学三年级,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她被推进急救室。在颇长一段时间里我对老米有很深的成见。而那时,我将厌恨移到了米嫂身上。

北北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后就一直处于沉睡状态,那时,老米正坐在回家的火车上。病房里很静,苏来水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子,我冷冷瞥着米嫂,她终于坐不住站了起来,说:“

我以无限崇敬的眼光望着这位美女蛇,94年的她还一心幻想着做一个ฐ伟大的化学家,做居里夫人,ไ现在她的梦想也๣和蛇一样扭曲了。

某次陪客户吃饭,在沿江一家颇具人气的酒吧里,我意外欣赏了西竹的蛇舞,她一副神秘阿拉伯女郎๰打扮,面上蒙着面纱,肚脐眼上贴着一片金光闪闪的亮片,一条蛇缠绕在细腰上,两条则缠绕在她的手腕上。当然她并不是只有这种造型,老板会将她塑成千面女郎,她成了名噪一时的“蛇女”!ำ有时一晚上要来来回回赶好几趟场,回到家便累得蜷在床上,倒真象一只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

夜幕低垂,霓虹靡靡,这个城市的夜是那么迷人。还是“来来”,这是个渲泻激情的地方,在这里可以尽情狂野,刺激,迷乱。在这里,有时代最前卫的鼓点。

xo之后是长城干红,肥猪又跟我玩了回“深水炸弹”,直喝得面如猪肝,舌头直打结,然后很认真地问我:“米小姐我唱得怎么样?”

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来到เ这里緬怀曾经美妙的时光,这是我的小秘密,ไ连西竹都不知道,当然和乔๒木同居的那段时间他也不知道,只是纳闷周末的时候别的女孩都让男友陪玩,我却总是一个人独自出门。不止一次我想着家伟会从哪个角落蹦出来,但接着就茫然:如果他真的蹦了出来我会和他和好如初吗?这么เ长时间了,他或者搬到别ี处去了!

人来人往,城市的热闹一向与一个人的孤单无关。我打算返回时,一只胖胖的白猫忽然蹿到我脚边,然后有细碎的脚๐步追了过来,是房东老太,岁月沉沉压在她的背上,她已经直不起腰了。她颤拌着抓住我:“还真是你,我还以为老眼昏花看错了。你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你走后半年,小伙子也搬走了,你们怎么เ啦?对了,他将这只猫留给了我和老头子,说作个陪,想不到这么久ื了它竟然还认识你。对了,如果你要的话就带回去吧,看这只猫看见你就直蹿。”

“是的,我们有二十多位小姐呢!”

谈的是广告,可秃顶ะ的思绪早跑到夜总会,他呵呵地笑了起来,小丹ล去拿文件,秃顶就说:“学学楼下的小mm,以后接电话声音放柔和一点。”小丹出办公室就嘀咕:“这些小狐媚子!”然后眼睛就瞟向我。

在西竹那呆的时间不算长,应聘进秃顶ะ公司上班后我就搬了,那是下九路一所老民居,古朴的住宅里蕴藏着旧时的繁华。主人是对热情的老夫妻,他们住一楼ä我住二楼,房子租金还算低廉,且交通便利。走出羊肠一样的小巷就是大街。楼ä背面则是一条小巷,有各种风味小吃。家伟来广州后我们就经常吊个篮子下去买຀羊肉串,麻辣烫,萝卜牛腩,还有我们最爱吃的臭豆腐干。

从西竹那搬走之ใ前的一周她推开门,神秘兮兮又兴奋地对我说:“米米,你猜谁来了?”

再后来我想老米关于“世界ศ是男人的天下”的论点其实是由米嫂而。米嫂似乎一辈子都在哀怨的沼泽挣扎。而现在,董西竹的眼泪又让我想起老米久违的“哲理”。

董西竹来到我这已有一周,天天缩在睡袍里哭丧着脸຀,这个来自江南的小女子似乎是水做的。她哭的时候我就想起米嫂,若干年前米嫂在没完没了的猜忌和争吵后向我哭诉的时候就是那幅样子-怨妇的样子。那样子让我心烦,一心烦我就将音响开得震天,惹得楼下唱粤剧的老太用拐杖顶着天花板第n次抗议。

朱丽说:“指不定将来画出呢。”

我后来喷口烟:“画个ฐ大饼充充饥还差ๆ不多。”

去朱丽那时她早已等得不耐烦了,烟灰缸里尽是烟蒂。我问什么急事,她却扬扬眉说:“三缺一,该死的病毒都让我找不到牌友,更别说开party!”

西竹早到了,还有阿莲,她在向空中吐烟圈,然后再吐个烟柱穿过烟圈。非常时期男人们开始恋家了,想必她们的生意都冷清许多。

她们在品茶,是上好的碧螺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