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数着分秒我已经数了两ä个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五天里每撕去一张日历我心底的渴望与喜悦就添了一分。我告诉自己每过去一秒就表示我与他拉近了一寸,我要是数得多这一寸就会变成一尺、一丈,直到把英国和中国拉在一块儿,直到我能看见他脏乱的狗窝能摸到他高高的鼻子丰厚的唇…
天亮的时候枕边被泪水湿了一片,抹去残留的泪花涩嘴笑起来。笑自己太神经质太没出息,他不过是没来接机我就这么哭哭啼啼的,说不定他现在正急得转圈圈咒骂我怎么还不出现在他眼前。
好累็,果果好好抱着我,我想睡…
“死婆娘——!”
“什么事?”什么事需要你来提醒我劝他?
“劝他去给叔叔阿姨ถ认个错,他们一家已经够难了,别再让关系为了你这么僵着。”字字如针芒,针ฤ针扎人心,不见淌血却痛彻心肝脾ຆ肺,也只有她懂如何给我施加这样酷刑é。
“也就是说你的英文很厉害?”我问。
他仰眉得意地说:“和你这个大学生比是差那ว么一点点,不过可不是你想的文盲。”
“我什么เ时候说过喜欢了?”
“不喜欢那还在家躲着你妈臭美。”
这一刻我才真切地感受到,我和他都不再是当年的少女少年。也许我们的感情没有改变,但成熟的身体已和当年的青涩不同,只要一靠近身体就会变成一个ฐ躁动的化学瓶。曾以为年少时纯粹干净的情素才是真正的爱情,如今我仍然对此坚信不移,我们的爱情不容抹杀。可我也不会认为此刻这就是肮脏与不正经…
发香味和香烟味似乎在催化着什么,慢慢地将我和他引领ๆ向成人世界的情爱。不觉得是可耻,而是羞涩、是胆怯、是犹豫退缩,也是悸动、是好奇、是跃跃欲试…
“我哪里小…”我小声反驳,目光瞟了一眼左腿。别看我成了这副样子,超过一百六十五的个儿也算高挑了。
他轻轻揉捏着我的手掌和手腕的突骨,挂着淡笑的脸透着几许心疼和哀伤。异常粗糙的掌心摩挲在我的手背竟刮得生疼。我微微使力翻转过手掌,用指腹去触摸那粗皮和厚茧。他究竟做过什么,才有了这样一双手。
“你这样…唯雅,你只是习惯了他的存在,不是没有他就活不了啊!”
我因他的义愤填膺噗嗤笑出声,“我活的好好的。”
我低头默默地收拾课桌上的东西,只差ๆ在脑门刻下‘生人勿近’的字样,可他却看不懂ฦ,把脖子伸得长长的来看信封上的字。
“娅莉?真怪,男生叫这种名字。”
其他的孩子也给吓着了,仰望高大的我谁也不敢出声,小女孩紧抓着高个儿的衣服藏在他背后寻求庇护。
“你…你打人,你打小朋友!”
“回去有的饭是给你吃。”
洪亮的嗓门震得我瑟缩了一下,不自觉地向杨果身后躲去。杨果像是知道我的恐惧,抓起我的手夹在腋ນ窝下,痞痞地说:“老爸,给个面子。我先和朋友吃个饭,有什么事儿等我回家再说,怎么เ样?”
这天下午杨果没有来,静宁好心地留แ在学校陪我吃饭,端着饭盒来到操场边的石桌刚坐下她就开始启动光眼。
“好啦,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说完了我才能吃饭,被她这么盯着谁咽得下。
她挑了下描得很漂亮的眉毛,哼声说:“我是来传口信的。”
“什么口信?”
过后杨果没再和我搭腔,横躺在皮沙发里看电视,边看边骂难听的话,惹得‘长辈’们大吼闭嘴。我在安东身边忍住咳嗽掰着手指数他抽了多少口、多少支香烟,不记得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我面前抽烟的,想起他从前朝那些当我面抽烟的人挥拳头就觉得讽刺好笑,一不小心真的笑出了声。
“无缘无故,笑什么?”
“嗯。”那东西是一条…两ä条银色的链子,每一条有一个戒指一样的指环吊坠,一大一小。
他走到我跟前拉起我的手,将大圈儿的一条放在我的右手心,小圈儿的一条放在左ุ手。
我对舞蹈的热忱远不及龙娅莉,她学习不好又爱与学校外的人伙着玩,逃学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可舞蹈课她从没缺席过,她的课外时间一大半是练舞另一小半才是玩儿,练舞的时候不论外面有什么เ诱惑她都不为所动,那ว一群狐朋狗友都知道她这时候是不能打扰的。她说父母离婚她有一点是恨爸爸的,那就是她再不能在香港接受高水准的舞蹈教育。因为舞蹈才使得她和那些混混女生不一样。
“累็死了,让我躺躺。”舞蹈课课间休息,她拉过我的腿枕着不断地打哈欠。
“上两个月出差去了,每天只能ม吃一顿饭,你说可不可怜?”
虽然想过他不是学生,可听他说出差我还是吃了一惊,“你在工作?”
“那是什么?”
我拨了拨耳边的头发,扬起笑脸说:“去园艺馆看菊展吧。”
你是我春天里的阳光,没有你我怎么เ知道春光灿烂。
你是我夏天里的凉风,没有你我怎么度过夏日炎炎。
我早已吓得呆若木鸡,一点也不敢动哪里还敢和他说话。
“小锋想和你交个朋友,你不愿意是吗?”
“下去,过了桂花桥全是坡,我可载不动你。”
“那换我来载你。”他跳下后座,抢过我的车将我推上后座。
妈妈不会神机妙算,杨果只是正巧听见我们的对话。我又一次被终得相见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他的反应我没有多想,只当他是碍于妈妈在场,或者因为ฦ我说的那几句赌气话有一点点不高兴。我当然被他的冷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