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服的地方在后山的河边,同样要去洗衣服的弟子已经三三两两往那边走了。雁翎把收集到的一大盆衣服捧起来——见鬼了,这些衣服已经堆得快遮住她的视线了,还有一股浓厚的汗酸味飘来,熏得她直打喷嚏,脸都皱成一团。
那边有人悄声议论道:“哦哦哦!难道刚才右边那个ฐ就是传说中偷看大师兄洗澡的女狂徒吗?”
被追得满场跑,雁翎也想早些结束这次的切磋。忽然,凌厉的剑气扑面而来,雁翎回身用剑一挡,喀拉地一声脆响,她手中的剑在众目睽睽下,断裂成了两ä段!碎裂的小铁ກ片飞快地划过了雁翎的脸。尹灵的剑则毫发无损,这就是批量生产的剑与独家铸造的剑的区别。
尹灵气喘吁吁,似乎还要继续打,余意清颦眉,喝道:“停!”
贺见霜颦眉,黑亮的眼睛仿佛看透了她的隐瞒,却什么也没说。雁翎不敢与他对视,就着他的手起了身,反过来安慰他:“没事,你看,我现在好多了。对了,这家的酒怎样?”
“采买的事已经办妥了。”贺见霜沉吟了一下,定定道:“若是胃疼,我们便不等上山了,现在就去用膳吧。”
雁翎哦了一声。贺见霜修长有力的手指灵巧地用生火石头摩擦了几下,火星跳跃,燃亮了枯木,金黄色的火焰很快就生起来了,跳跃的火光让冰凉的空气变得暖烘烘的,还给予了漆黑的山洞一丝光明,不至于两手一抹黑。
雁翎摸了摸自己的衣襟,跑过来的时候,贺见霜有意无意地用袖子替她挡住了大部分的雨,所以,现在湿得比较厉害的反倒是贺见霜的外衣。只见他把外套脱了下来,放在了火堆边上烤干。因为火堆占用了一部分的位置,两ä人只能尽量往洞内去,抱着膝盖坐在干草上。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发生了意外!都没见她有受伤,第二天就活蹦乱跳地出来了。听说为ฦ了找她,连大师兄也被惊动了。”
“若是假的,这雁翎可真真有心计。”
如果雁翎没法通过这次的考核,自己会怎样呢?表面也许不会怎样,但内心依然会感到一丝失落吧。
——就像在孤寂的寒夜里,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暖和的东西,它又马上跑掉了一样。
众人哗然——一百二十块铁片,每人五块,也就是说,这一次,最多只有二十四个人能被选入派——为什么是至多呢?因为不是每个ฐ人都能找到五块,难保本属于一个人的五块会不会被五个不同的人瓜分掉,最终这五个人都不能入派。
都说燕山深处多精怪,但大型肉食猛兽倒是没有,所以不会很危险。真正的危险,反倒可能来自于竞争的对手。
就在这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从四肢百骸涌向她下腹深处的某一点。
她“看”到了!
“这个ฐ雁翎啊……才入派一个月,就对大师兄做出那ว么多不知羞耻的事情,还有脸留แ在这里。尹灵,你说是不是啊?”
被称为尹灵的少女,正是先前的那个姿容最出色的清冷少女。她淡淡道:“反正很快就要考核了,注定不能留在蒿山派的人,我是不会费精力去关注的。”
你问为ฦ什么懵逼?那是因为ฦ,在半小时以前,她还留着一头齐耳短发坐在自家电脑前喝豆浆。
让我们把时间稍稍往前推半个小时——
唉,她怕梅炎之是很正常的事,因为来到这里之后,她好像一直在挑战梅炎之的底线。[蜡烛]
梅炎之沉着脸上前两步:“怎么弄的?”
“我把你的衣服洗坏了……”雁翎战战兢兢地道歉:“我会赔钱的……”
梅炎之淡淡道:“你连剑都买不起,如何赔?”话音刚ธ落,他倏地伸手执剑袭向了雁翎。
雁翎大惊,闭眼抱头:“别杀我!”
等了许久,没有任何痛楚,雁翎悄悄抬头,梅炎之一脸无语地看着她。原来他只是用剑鞘,把衣服接了过去而已。
雁翎:“……”
接个ฐ衣服而已,不用那么เ浮夸吧?(╯‵□′)╯︵┻━┻
梅炎之把衣服抖开,看见了那两滩痕迹,嘴角微微一抽。
雁翎把染色的前因后果告诉了他,低下头,愧疚地说:“大师兄,对不起,你借剑给我,我还把你衣服弄成这样。接下来我会尽力替你洗干净的,但是我觉得痕迹可能ม没法完全消除,所以,我想先主动和你交代一下。”
梅炎之把衣服收起来,淡淡道:“把头抬起来。既然是意外染色,那便不是你故意为之ใ。我只是有些惊讶,并没有怪罪你。”
雁翎抬头,真诚地恭维道:“谢谢大师兄,大师兄你果真是宅心仁厚之人。”
梅炎之ใ淡淡道:“毕竟,因你而来的各式各样的状况,我已๐经习惯了。”倒不如说,自从雁翎来了蒿山派,他的生活仿佛就多了个——克星。
雁翎:“……”她怎么觉得梅炎之这句话带着淡淡的无奈和嘲笑?
顿了顿ู,梅炎之又说:“虽然为我带来了一些麻烦,但是事后回想,倒也有几分有趣。”
雁翎:“……”
——虽然梅炎之放过她了是好事,但是他居然说有趣……梅炎之原来是个m吗?[蜡烛]
“而且,这衣服的损毁,也没你想得那么严重,还是能穿的。”梅炎之把剑放下,长臂一伸,把衣服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