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如水。
秋近了,夜晚气温低了许多,云舒穿着浅紫的宫衫,外头罩了件夹袄。因为夜深了头发又未干的关系,她没有将头发扎起来,任一头如丝般滑顺的发披散在肩。未然湖畔黑漆漆一片,明月躲在乌云之后,风吹云动,发丝飘曳。
他笑笑不语。
云舒道,“莫非魏大哥是传说中的高手么?有轻功的那种?”
“jiān夫!”大龄宫女气愤愤地道,“我明明看见你和他在这里卿卿我我。”
“姐姐,你可不要乱ກ说!这里哪里有别人?若有,你们这么เ多双眼睛,早该看到了。”
云舒亦由衷地笑,“那真是太好了。这下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是啊,真是谢谢你那五十两解围的银子了。”青衣从衣袖里拿出一锭一两ä的银钱来,“我这个月的份例都在这里了,给你。以后每个月我都会慢慢还——”
如果当时她嫁的人是夜赫……仿佛要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胡思乱想一般,皇后深深深深地吸了口气。只有她知道,她心里隐隐约约,还是对他存有特殊情感的。所以听到他替云舒包扎伤口的时候,内心涌上的,是极苦极酸涩的滋味。
第一次对云舒下手竟然就遇上了夜赫,这让她更加地忐忑不安。夜赫唤醒了她体内的良知,生怕让他知道这么多年,她的手上已经沾满血腥,他会因为这样而藐视鄙视她。
“此次派人在北魏监视,尤其是云知树和连青城的动向。倒没有什么异样,”夜赫道,“只是还不能放松jing惕就是。其他一切甚好。”
“如此便好。”韩霁道,“如今我们国力也在整治中,若是北魏有异动,我们还不定能赢呢。这么多年拼战,伤亡太过惨重了。”
“没事。”低头看了看,原来是一根烂菜把她滑到เ了。她惊觉过来,他还握着她的手呢,忙抽回来,两人顿时脸sè绯然。她小声地说,“我走了。”
她急冲冲地离去,脸上火辣辣地烧。静夜的凉风,吹在脸上,好久方使红晕发散。她深呼吸了口气,往瑞雪阁而去。
宝菊又命小宫女把几个篮子提进来,里面有满满的绿葡萄,大的西瓜,还有一篮子一盒一盒的,未知是什么东西。
皇后说道:“咱们这儿,这些新า鲜的瓜果都已经快没了,那儿却还多着呢!而且结的又大又甜。那一篮子是进贡的零嘴儿,本宫吃着甚好,恰你又是有了身孕,所以给你点儿,解解馋。”
冰尘轻笑,“你怎么知道是小皇子?”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腹部,尽管那儿平坦如初。
“我感觉他会是个小皇子。”她呵呵笑了,笑中有些隐隐的忧愁。万一将来北魏当真的重整国力和越国开战,那ว他们又该情何以堪呢?而她肩上的任务……想起韩霁,她的脸微微地变了变。
魏长歌笑笑,无语。她没到大户人家见识过,以为金的银的,便是世间最好的东西。魏长歌从厨柜里拿出一碗冷面来,苗芸跳起来,“魏大哥自己做御厨的,怎么吃这么冰冷冷的东西。不把肠胃给吃坏了。”
“不妨事,我都是这么เ吃的。”没别人在家,他也没什么心情烧菜。脑海ร中ณ突的窜出云舒的面孔来,她细腻的容颜,嘴角含笑的模样。心内突突的跳,如果……
待他们离去了,冰尘方才疑惑道,“昨天不是还证据确凿吗?怎么……”
云舒笑道:“当然是公主吉人天相咯!”
云舒叹道,“在宫中,虽然看着好似不消用上银两,那ว些管事的,谁不指望从咱们这里捞点儿油水呢。姐姐若不介意,我这儿还有几十两ä银钱,且借你急用。”
青衣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借我么?”
“不过一两ä次。”肖灵儿温顺ิ地道,“婢妾虽年青,却哪里比得过娘娘。待过个ฐ三五年,皇上只怕连肖灵儿这个名字,都不记得了。”
刘贵妃安慰道,“不会的,你现下是有身子的人,不要想那么多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本宫身子不好,也要躺躺了。”
“睡不着。”
“那在枕边放个薰衣草香囊吧。”
冰尘偏着头看云舒,问她宝菊是谁。云舒边让小宫女请她进来,便和冰尘说,“是皇后身边的宫女。”
“皇后?”冰尘正自疑惑,却见那名叫宝菊的走了进来,笑意盈盈地福一福,“奴婢参见冰侍御。”
他的声音,把冰尘震醒了。她猛得站起来,朝韩霁福了一福,“参见皇上。”
“免。”他看看她,又看了下云舒。
他,走近了。
她的心砰砰直跳!云舒的心也跟着怦怦直跳!
青衣看那ว耳坠子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光泽,又是不要白不要的东西,顺手就接了过来,嘴里说道:“那就谢谢妹妹了。夜深了,回去吧。”
云舒点点头正yu走,青衣又叫住她,“妹妹等下,明天有烟花大会,叫你们主子也来参加吧。就在鸣翠坞。”刚巧ู云舒在这边,她就干脆传达了刚刚华月珊的指示,省得明天她还要特意跑一趟。
冰尘凄婉地笑了笑,“和亲,父皇竟然要我去和亲呢!”
“也许和亲,也不是全然是坏事吧。”云舒叹道,“又或者,越国的皇帝ຓ会疼爱你也说不定。”
忽的听到一个妇人哭泣的声音,云知树忙下城墙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妇人看见云知树,便奔过来,“我的娃ใ不见了!他才五岁。”妇人涕泪纵横,只要一想儿子万一趁着交战的时候跟着士兵跑出城门去,那可是凶多吉少了,顿时哭得激烈起来。
云舒扮了个鬼脸,“师娘不必着急,舒儿有办法。”
“什么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