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儒老脸一红,借口宿醉未醒,索ิ性当天不再教字睡觉去也!
当老师的偷懒โ去睡觉,关坤瑜自然便闲了下来,正好小姑一家明日便要动身回去,今日关家的大人便安排三个小孩去陪小姑家的孩子玩。
看来拜师应该是不成问题了。
关老爷子喜笑颜开的踹了仍然在傻乐的呆呆爹一脚,怒道:
关坤瑜吓坏了,二伯母可气归可气,但就呆呆娘那臂力,这一巴掌要是扇实在了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呢。
“娘!别……”
两ä人结伴回程的时候正巧遇见了小姑他们一行,小姑嫁入的陈家和陈继儒家乃是远亲,同时亦是陈继儒的“投资人”,陈家家境不好,能够一边过着优渥的生活一边安心读书,泰半要归功于小姑家。
小姑所嫁乃是一陈姓浙商庶子,无甚地位,但家境极好,陈继儒家贫,但才学极好,陈家对同宗的陈继儒嘘寒问暖,陈继儒也不负众望考了秀才,前几年甚至还被归家养病的前首辅徐阶称赞。
“人家叫孩儿呆呆也便罢了,可为何您也这么叫啊?”
“呵呵,你是我儿子,人家都叫得,怎么为娘反倒叫不得了,这是什么道理?少废话,赶紧ู随娘出去,别让小姑等烦了。”
“就是威风没错,张叔每次来都有孙婶替你唱街,就像是知府出行哟。知府是管人的官,货郎便是管货的官吧?”
看着关坤瑜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些,货郎张和孙大婶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是个男孩!我看见小丁丁了!”
“哎呀,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学生定当努力。”
陈继儒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书法一道,手指、腕力、臂力缺一不可!
其中,手指要求柔中有刚ธ,刚ธ柔并济,不柔无法运笔灵活,自然写不出什么好字;不刚,又捏不住笔,写出的字如同病弱呻吟,毫无根骨。
至于腕力,书写小楷或是中楷枕腕书写即可,腕力大小并无甚关系,但若是要写大字便需悬腕,此时若是腕力不足,不用写什么字了。
最后是臂力,除了悬腕之ใ外,有时书写还需要悬肘,虽然所用不多,可若是臂力不济,写不上一时三刻便会手臂酸痛,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你是要学画的,画比字更重此三者,所以你更要勤加练习。
为ฦ了让你好好练练这三者,我前几日便让人打造了这两ä种笔,今日刚好做成,现在便教你如何使用,这可是我们陈家的独门绝技!倘若练好了,无论悟性如何,一笔好字是跑不了的。”
关坤瑜赶紧ู恭敬的躬身下拜:
“学生绝不外传!”
也怨不得关坤瑜紧张,这种所谓的独门绝技的传授在明代是极其郑重的,更何况陈继儒已๐经说了,这是他们家的独门绝技,现在传授给你这个外姓人家那ว更是一种天大的恩惠,甭管这法子到เ底管不管用都得承情,由不得他不重视。
但实际上关坤瑜心里却颇有些无所谓的感觉,没办法,在现代这种所谓的“独门绝技”都烂大街快和“骗人”划等号了,再加上陈继儒平日都是一副懒懒โ散散没正形的模样,也让他实在没办法认真的起来。
所以,做做样子便好。
好在陈继儒也不在乎这些虚礼,示意关坤瑜起来之后便开始继续自己的讲解。
“你是军户,应当知道四肢捆绑沙包打熬身体的法子吧?”
关坤瑜点了点头,这是很常用的锻体之法,只要家境尚可营养能ม够跟上的家庭基本都会采用。
“这铜笔便如沙包一般,是打熬臂力和腕力的吧?”
“没错,这便是练笔的沙包,若是你能够将这铜笔运用自如,笔下之字便可略得一些刚猛有力的韵味了。”
关坤瑜又问道:“那这芦管笔又是何用?”
陈继儒微微一笑:“为ฦ师刚刚便说过,书画乃为一道,皆讲究刚柔并济,只练铜笔极易下笔过重,过板过死,必须ี用轻如鸿毛之芦管笔化解。好了好了,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你还是先将这铜笔运用自如吧。”
说完,陈继儒拿出一块早已准备好的细麻布来铺在桌上,又端来碗清水,吩咐道:
“你便以布为纸,以水为墨,好生练习吧,就写一到十这几个字,什么เ时候练得手不抖了,咱们再接着练其他的。”
毛笔和钢笔铅笔等硬笔不同,虽然写出的字更富有变化和韵味,但由á于笔尖无法在纸面上形成支撑点,运笔易抖,需要多加练习才能ม控制精准,否则写出来的字歪七扭八也属正常。尤其是小孩,由á于臂力不足,对笔的控制力更是极差的。
而现在,关坤瑜手中的笔是极重的铅芯铜笔,臂力又都不像成人那么足,饶是枕腕书写这笔仍然颤的跟零下5๓0度在西伯利ำ亚裸奔似得,简简单单一个“一”字,练了许久ื都写的不成样子。
“简直跟蚯蚓爬出来似得。”
陈继儒一脸嘲笑,忽然眼珠子一转,说道:
“你换芦管笔再试试。”
关坤瑜不疑有他,听从老师的吩咐放下黄铜笔又去拿芦管笔,结果这下惨大了,刚刚写了半张布的黄铜笔已经熟悉了力道,骤然换成轻飘飘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