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先生,外面有一行人打听先生的行踪,如今正往这边赶来,先生可要避一避?”常道梨问。
白君泽颔,对常道梨说:“麻烦道梨了。”
“先生不敢当,敝姓席,单名木。”白君泽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说话的底气明显比之前面有了很大的不同。
花色的心跟着一揪,面上渐渐染上紧张的表,生怕男人兀自逞强最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毕竟昨夜流了那么เ多血……
马吃痛,长嘶一声撒蹄奔了出去。
“这娘们一定是去报官了,赶紧抓住她。”花色听见后面有人声怒骂道。
秋姓公子看见白君泽利落的爬起来,上前就要是要与他干架的模样。白君泽竟是理也没理,侧身走过醉酒熏熏的人上前查看一动不动的二人。
思君还未晕过去,只是秋姓公子起身时是踏着思君的手腕站起来的,思君一时疼的不能动弹,想帮着子环扶起花色也有心无力。
这些子环一一的介绍着,花色听着听着便走了神,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ณ。
圣女要做的事只是在祭台上卜上一卦,这卜卦一事旁人看不懂,又是迥长的仪式,所以有不少站了许久的人开始东倒西歪的挪着身子。也是,这些平日里进出门都是成群仆人伺候着的大爷们又怎么受得了在日头正高的时候站着一动不动。
四月初六。黄道吉日,诸事可行。
来了许久花色还是第一次出门,宁国卉城比起小镇大气的许多,也是,皇城二字只是说出来也会让人肃然起敬。思君扶着花色入了轿撵,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艰难的移动。
子环低着头一屈膝回道:“大夫说姑娘身子已是大好。再过二月生产无大碍。”
席木微不可见的点头,对花色道:“你可有什么想做的事?”
花色一愣,傻愣着看着席木问:“离开这里?”
席木不知在找些什么,手上动作不歇头也未抬的说;“离开这个ฐ国家。”
“子环,我想家了。”花色声音有些虚弱。
子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后有些许惊喜,花色是这三天来第一次开口。“姑娘,您要想家便回。只是您得养好身子,不然这样回去您父母总是会担心的。”
花色在心里苦笑,回去哪是那么容易的?不说自己้悖逆父母伤了他们的心,就是自己现在的境况又有什么เ脸回去见他们?
花色点点头,没再拒绝子环递过来的食物。
等养好了身子也是夏季已过。立秋过后子环与花色说慢着赶路,看第一场雪下来前能不能ม赶回家。花色点头,没有任何意见。
事就这么敲定下来。子环自是高兴的与其他二人说了。那二人俱是男人,除了那一夜花色便未见。许是子环的意思,他们一直在前院从未进过花色这里半步。
这一路走走停停,花色倒不知道宁国的风景比起邳ใ国有过之而无不及。山清水秀,风景如画。花色心也跟着大好,偶尔也要学哥哥那ว般没心没肺才好。说起来哥哥好歹心燥不安时能有个定心的棋艺,自己……还真是什么都不会。
临近卉城时听到有人说邳国与宁国将要打仗的消息。传播这话的人在街上被衙役追着到处乱ກ窜。说是无事生非、祸乱民心。
那些人最后跌跌撞撞跑到花色这边被马车堵了去路。后来那些衙役逮着人在花色马车前面狠狠的毒打了那人一顿。声音撕心裂肺,像是要叫出个天大的冤屈来。
晚上独处时,花色想着白日的事,心里阵阵泛凉。若要以前,自己定会管上一管的,就是知道这人十恶不赦,也是会有怜悯之心出去说上两句话。可是今日自己就是一点劝阻的想法也没有。
娘亲与爹爹俱是潜心向佛,平日里没少教导兄妹二人注意行、多行善积德。花色也是这么做的,就是如今来了宁国许久也是初ม一、十五茹素,心怀敬畏的祷告。
对于今日一事花色是有些芥蒂的,只盼着在这地方呆的久了不要失去本心才好。可是,本心又是什么?
越是接近卉城,风风语越是传的活灵活现。其实百姓中ณ不乏็有才能之士,就如同花色父亲那般。想起爹爹花色敬佩多过于畏惧,爹爹学识了得,只要是自己้兄妹不懂ฦ的,爹爹向来能口若悬河的说上半天还不用翻找书本。哥哥曾劝道爹爹也去考个功名,但是被爹爹拒绝,原因只是因为娘亲身子不好少不了照顾。白君泽与爹爹倒有些相似,仅是那股拿得起放得下的气度也是花色觉得敬佩的。
一些心中有丘壑的人自是明确的知道谣的真假。只是官府这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将所有说话之人抓起来,倒凭白失了民心。
“姑娘,我们怕是要在这等上一阵子了。”第二日子环敲响花色的门,满是无奈的说。
花色颔,如同以往临ภ着窗看外面的景色,即使外面只有一面墙也可以叫花色看上一天。
子环有时甚至怀疑花色是不是叫不好的东西勾了魂去,但是想到那天花色满嘴血污死命咬着舌尖时的绝望表,只能ม当做不知道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