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强凌弱,在大街上强买强卖难道就是王法了么!”一开口声音似寒山寺的铜钟็一般浑厚凝重,好一副英雄做派。
那队官愣了愣,哈哈大笑:“你要知道这江州城是谁的天下,我家都统看上你的马是你三生修得的福气,这随身亲兵一当上,好处只有说不尽,哪有享的完。怎不比一匹马强得多?你若听了我好言相劝,速速将这马儿献与小衙内,将来升官发财指日可待的事情”
屈身投降在郑云鸣来看应该算是最好的选择,最起码能保住一条命在。但无论是在前世或者在转世之后所受到的精忠报国的教育,都不能让郑云鸣拉下脸来做这样的选择。这不是摆明了让自己去送死么?
“这个ฐ你不用担心,”夜已深沉,送走了皇帝与百官,对儿子表现大抵满意的郑云清闲坐着掏着耳朵。“襄阳是天下坚城魁首,又是京湖戎司治所所在,城内城外坐拥精兵数万,还有赵范这样朝廷第一流的名将亲自坐镇,你还怕怎地。就算是北虏倾国之ใ力来犯,这座襄阳城也要蹦掉他们几颗牙。”
这一番话从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口中脱口而出,引得堂上群臣啧啧称奇。莫道是这么一个还没有任何官职,哦,除了那个恩封的校书编辑的小官,完全没有任何政治经验的年轻人,就算是真德秀、郑清之、史嵩之这些经理国家事务多年的名臣宿老,猝然之间也无法提出这么既宏远又详细的观点。当下不少人就拍板断定,这是郑清之ใ在幕后指点郑云鸣的结果,目的是弥补自己因为入洛惨败而留给皇帝不通军事的印象,挽回在朝堂上的地位。
殊不知郑清之此时正直冒冷汗,郑云鸣这一番见地,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到这么เ详尽。其中是对是错,全然难以分辨,如果哪一点错漏触怒了皇帝,自己้这一番迎驾供奉的功夫,可就全都白费了。
华灯初ม上的时节,原本应该热闹的大街早已๐被肃静一空,那些出来走夜市的闲杂人等全都得规规矩矩的回避两侧。乃ี是因为统御大宋江山万民,不过其实只有半壁的端平天子要过路的缘故。
殿前的班直头目抖擞精神,头上戴着两脚๐幞头,身着绯青紫三色锦袄,携弓带箭,腰挎宝剑,各持长枪,骑着骏马在前头开路。紧随着一队队的禁军武士,各持哨棒长鞭,负责肃清街面,为皇上出巡开路。’
“啊?”那书生看了丘震一眼,摇摇头道:“我不是问的苦主是谁,苦主状纸已经写清楚了,我问的是写状子的是何人。”
郑云鸣上前应道:“是学生,还没有请教先生高姓?”
那人回礼道:“下官是知安丰军书写机宜文字杜庶,先生是?”
“原来您就是学长!小弟襄阳府京湖转运司参事郑云鸣这厢见礼!”郑云鸣完全没想到竟然在这样的场面下遇到了想要拜访的人。
丘震大吃一惊,没想到เ在街上随便抓个都能抓到一个参事,依着大宋律例,其罪非小。
杜庶却更是大吃一惊,问道:“你就是郑云鸣?京师的孙老师写信来说郑公的公子和我都在一个ฐ老师门下学习的时候,我还真有些不相信。今日一见,果然是仪表堂堂!”
“我才是,听说学长的大名已๐久,近日听人说起您借调到เ安庆军来办事,正好我赴任路过此地,这才前来拜见。”
“那怎么会和这群当兵的扯上了关系?”
郑云鸣用手中的折扇指指站在一边的丘震,笑道:“这不是秀才遇见了兵嘛ใ。”
杜庶也笑了起来,说道:“自从北伐失利,李都统就去了光州前线,现在有制置副使杨恢杨大人主事,你二人随我晋见,兵丁在外等候,不要生事。”
郑、丘二人由杜庶引着,一路向白虎节堂走来。一路上郑云鸣与杜庶交谈,才知道自从端平入洛失利之后,蒙古人就开始在太原囤积粮食和武器,准备对宋朝发动全面进攻。位于前线的知安丰ถ军杜杲是一位久经沙场的战场统帅,在入洛失败之后就将前线的细作数量增加了三倍。近来杜杲察觉到蒙古军的游骑出没次数增加,还有一些骑兵渗透到宋国的前线州城后方แ。所以特别差遣自己的儿子、在府中ณ书写机宜文字的杜庶到后方各大将处商议万一有变,各地战守军队如何互相支援的问题。
二人说着已经到了白虎节堂上,白虎节堂原本只是枢密院用来议事的场所,南渡之后称号混乱,不少方面大将开始私自将自己处理军务的都堂也都称作白虎节堂。
高坐在都堂之上的正是副使杨恢,杨副使是文官出身,即使做到了一方军队副帅的高位,却仍然缺乏统帅的威风。
“请命书我已๐经看过,这件事情本来是应该交予刑é狱司处理的,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将这凶手暂时关押在制置使司的大牢中。李都统目前在光州前线前线备战,总得等他从前线回来才好审理这桩官司。”
丘震勃然大怒,喝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既然捉得凶手,何不现在就剐了他!”
杨副使也提高了嗓门:“人命凶杀的案子怎么能仓促定案?即使是判定他确是杀害李统领ๆ的凶手,也必须呈报枢密院,待批准之后到特定的刑期才能问斩ล。现在又不是战争期间,怎能如此草菅性命?”
郑云鸣看见二人马上就要冲突,赶紧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