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灵毓倒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尴尬,道:“男子从军是少数,升迁的门槛自然低一些。”
“哦。”宁棠娇悄悄掀起车帘,道两旁景物有些眼熟,却不是回府的路,“我们去哪儿?”
刘灵毓浅笑道:“殿下觉得我不该来吗?”
宁棠娇忙道:“不是,我正想过去找你……对弈。走吧。去书房。”
刘文英大老远地就看到她和刘灵毓过来,目光闪了闪,笑道:“殿下客气。”
三人各自饮了一杯。
宁棠娇道:“如果能更亲近一点就好了。”她声音渐渐变轻了。
刘灵毓低声笑了。
宁棠娇人逢喜事精神爽,连嘴皮子也利落不少,苦口婆心地劝道:“恋姐是种病,得治!”
她说话的声音有点大,引得旁人纷纷竖耳倾听。
宁棠娇็道:“我倒希望他陪在我身边。”
银花讶异道:“殿下难道不怕王夫被闲杂人等看了去?”
“这个一定要喝的。”宁棠娇急了,手一抖,洒了点酒在锦被上。
刘灵毓无奈,只好起身替自己倒了杯。
宁棠娇当然知道这是客气话,要真忧心如焚,焚了一年连灰都没了。她忙跪拜谢恩。
好不容易折腾完,她和刘文英获准告退。
“且慢。”文侧夫从内堂出来。内堂虽有侧门,但他并未离开,而是站在里面将两人对话听了个仔细。
刘灵毓便站住。
宁棠娇道:“哦,那她可真傻。”
于清秋自知理亏,被嘲讽也只能ม受着,低声道:“殿下可还记得我说的,与牟春雨的交易?”
“那要看殿下想如何?”于清秋望着她,双眸灼灼,竟比烛火更明亮三分,“是不问世事的逍遥王?鞠躬尽瘁的贤王?还是……”
话留三分,足矣。
宁棠娇道:“刘公子放心,我尽力而为便是。”
刘灵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抱拳道:“刘灵毓多谢殿下仗义出手。”
宁棠娇道:“干嘛这么迂回?反正我娶的是刘公子,直接对症下药就好了。”
于清秋道:“那殿下可知刘公子喜欢什么?”
“姓甚名谁?”
“不知。”
“呃……算了。”
小沙弥将宁棠娇็送入后院,便自顾自地走了。
“小?”宁棠姂吃惊地瞪大眼睛道,“难道你之所以多年不曾纳房,是因为ฦ你不喜欢嫩的,喜欢老的?”
宁棠娇็咬牙道:“我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之!况且,我喜欢二十来岁的,正值青春年华,哪里老?”
宁棠娇迟来,连个停车的空位都没了,只能带着丫鬟徒步挤进王府。
此时正值深秋,秋风萧索,却也挡不住花园中ณ众家公子高涨的热情。
严能静道:“我不想喝,你先出去吧。”
夏磐眼中闪过一抹受伤之色,握着碗的手微微一抖,半晌才道:“哥哥还在怪我擅自为你和芙蓉王牵线吗?”
严能ม静和宁棠娇็顿ู时都有些尴尬。
尤其是宁棠娇。她悄悄地打量着刘ถ灵毓的脸色,暗想着如何解释。
严能ม静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夏磐面露激动道:“我和父亲一样,都不想哥哥受苦。”
严å能静道:“粗茶淡饭不一定是苦,锦衣玉食也未必是甜。酸甜苦辣咸的个中ณ滋味只有尝过的人自己才知道。”
夏磐道:“沙场无情。哥哥怎忍心抛下我和父亲跟着那人去冒险?”
严能静诧异地看着他。
夏磐道:“哥哥莫要否认,我亲耳听到你在佛前许愿,想与卢满芳一道在军营中相守到老。你若真与卢满芳一道过安安稳稳的日子也就罢了,可你为何一定要往军营里头挤?那里食宿艰苦不说,还随时有生命的危险!”
严能静道:“若没有军人保家卫国,又何来安安稳稳的日子?”
夏磐道:“那也不该是哥哥,哥哥只是个ฐ男人!”
严能ม静道:“男人身强体壮哪点比女人弱?”
夏磐道:“姝朝国富兵强,何须哥哥上战场?”
敢情严能静是姝朝的男权主义แ者。
宁棠娇听他们你来我往听得津津有味。
刘ถ灵毓突然插了一句,“难道在你眼中,男ç儿就只能跟着妻主守在家中庸庸碌碌地过一世吗?战场虽然危险,却是姝朝唯一允许男ç儿施展抱负的地方!”
宁棠娇吐了吐舌头。看来姝å朝的男权主ว义者还不止一个。
夏磐道:“我只是不想哥哥以身涉แ险。”
严能静道:“军中人人都有父母,都会有夫郎儿女,她们何尝不是以身涉险?”
夏磐推开身,将汤碗往桌上一放,朝宁棠娇嗔道:“殿下以为呢?”
“这个嘛……”宁棠娇看看他,又看看刘灵毓,干咳一声道,“人各有志嘛。”
夏磐和严能静都吃惊地看着她,似乎没想到เ她竟然这样开明。
刘灵毓从夏磐将话题引到宁棠娇็身上起就盯着她,听她说“人各有志”时,眼睛明显一亮。
严能静率先回过神来,眼神比之ใ前坚定许多,“你先出去,我有事与王夫相商。”
夏磐咬着下唇,泫然欲泣的模样,却最终败在严能ม静的无动于衷中,端着汤碗出去了。临走前,他还朝宁棠娇投去一眼,那ว目光看的宁棠娇一阵哆嗦。
她只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