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决策权力的下放是种进步，比如石化集团具体要上哪种家用电器，决策权下放到石化集团，而不是集中在临港市投资管理公司，这就是种进步。但是，具体下放到石化集团之后，事实上又集中了，集中到程思涌这里来了，但是石化集团这个企业并不是程思涌的，而是国家的，国家的企业交到个人手里，让这个个人来决策它的投资方向，这个“进步”是不是科学就很难说了。假如换个角度去看这个问题，比如换成张三的钱交给李四去花，随便他怎么เ花，那么大家听就知道有问题，不科学，现在张三相当于国家，李四相当于程思涌，人们就熟视无睹了，就觉得非常正常了。不但熟视无睹，不但觉得非常正常，而且还认为这是种“进步”，应该大力提倡。因为当时有个ฐ口号，叫做“扩大企业自主权”，并且还有个口号，叫做“厂长支笔”，把这两个口号连在起，正好就是“扩大厂长决策权”，相当于“扩大李四对张三钱的支配权”，这就有问题了。即便李四的人品非常好，还是有问题，因为这种制ๆ度本身有问题，结果就必然有问题，如果结果没有问题，那只能是巧ู合，是偶然现象。现在，石化集团就有问题了。
在具体上何种家用电å器的问题上，程思涌是认真思考过的，思考的结果是上空调。理由是：受温室效应的影响，全球的气温正在上升，而世界ศ的经济正在高速增长，中国的气温增长高于世界ศ平均水平，经济增长更是远远快于世界平均经济增长水平，所以，未来十年将是中ณ国空调需求量告诉增长的十年。再说即便以临港市自己的情况看，人口和经济都是每年以百分之二三十的速度递增，空调的需求量至少也应该达到这个ฐ速度，单就临港市自己的市场容量来说，也足以支撑个空调生产厂的生存与发展。
樊大章这样问的时候，就亲切了些。他突然感觉，眼前的这个女同志其实并没有多少心计，至少并不是太有心计。樊大章不喜欢太有心计的人，特别ี是太有心计的女人。
但是“没有多少心计”的王天容并没有如樊大章想象的那样把什么是“完整”说出来，而是再次红了下脸，说：“不过我后来还是决定来了。”
程思涌ไ黑色的头发露出了白跟。他又与副手们商量。有个副手建议，可以采取返本销售的办法打通资金链。
“返本销售？”程思涌问。
程思涌还没有听说过什么เ叫“返本销售”。
“返本销售。”副手说。
“什么意思？”程思涌ไ不耻下问。
副手说：“就是适当提高空调的价格，同时承诺几年之ใ后返本，比如承诺六年年之后把客户今天购买‘蓝波’空调的钱全部ຖ返还给消费者，给消费者的感觉其实是我们白送个空调给他们，这样，‘蓝波’空调肯定马上热销，我们的资金迅速回笼，举填补当前我们面临ภ的资金缺口。”
程思涌没有说话，眼睛定格在个ฐ地方不动，大脑แ在飞快地转动，思如泉涌ไ。他马上就反应过来，这是个绝妙的主意！说起来是白送个空调给消费者，但是只要将价格提高百分之二十，考虑到เ现在的存贷款年利率差ๆ不多也是百分之二十，六年之后才返本，这笔钱拿回来即使什么事情不做，放贷出去，六年之后早翻番๘了，妙！实在是妙！
“市场能ม够响应吗？”程思涌问。
程思涌这样问并不是真的担心这个计划ฐ的可行性，而是不想在副手面前表现的喜形于色。根据历史的经验和他自己这么เ多年当领导的经验，为ฦ政者是不能ม在为臣者面前喜形于色的，特别ี是当部下有个ฐ好的建议的时候，如果为政者喜形于色，部下至少会翘尾巴。在程思涌ไ的潜意识里，当企业的把手其实就是“为政”，副手就相当于“为臣”。程思涌现在这样问副手，不仅能有效地防止副手翘尾巴๒，而且还能够使这个思路更加完善。总之，这样问问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只要宣传工作做的到位，应该能响应。”副手说。
程思涌仍然没有表现出很大的热情，而是看看其他几个副手，像是征求他们几个的意见。
“可以试试。”另个ฐ副手说。
“不是试试，”樊大章说，“要不然不做，要做就定做成功。”
“是是是，做成功，定做成功。”几个ฐ副手马上附和。
“你，”程思涌ไ指着提出这个建议的副手说，“马上回去整理出个具体的方案。不是‘适当提高销售价格’，而是具体提高多少最合适，或者说是消费者最高能ม够承受提高多少价格提升，要给出具体的分析。还有，到底是几年还本，也不能凭拍脑袋决定，要有依据。另外，如果采取这种‘返本销售’的办法，估计下子能销售出去多少，我们仓库里面还有多少，是不够还是销售不完，如果不够，差ๆ多少，需要工ื厂在什么时间内生产出来多少，如果还是销售不完，积压品到底多出来多少，怎么办？都要考虑清楚。你们几个都协助他下，把其他事情先放下。”b2
倾斜ฒ的天平第十三章3
“是是是，我们现在就去做。”几个人恭敬地回答。
要说程思涌考虑的确实比副手仔细，经他这样指点，副手心里清楚多了，方向明确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