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韧问她：“什么念头？”
连殊怕罗韧发怒，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
于是木代知道，自己้过关了。
她撂下一句：“早就好了。”
整个过程，其实只几秒钟，但罗韧觉得，心脏已经停过一次了。
又有莫大的庆幸，木代的临场反应能ม力，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张叔很同情她：“要不，找个人嫁了？”
算了，还是端盘子现实一点。
好在木代站在他这边了：“但是，现在看来，凤凰鸾扣的确打开了啊。”
神棍不否认这一点：“打开是打开了，但是打开的一定不是人，也不是什么狼。”
一万三大惊失色：“啊？”
怎么能这样呢，不应该啊，这才出来几天，还没逍遥呢就回去了？再说了，虽然没搞清楚到เ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和曹严华明显是“有功”啊，那ว么凶险的状况，主人家怎么着都该请顿饭啊，这种“事了拂衣去”的态度是几个意思？千里迢迢的，他又不是跑来助人为乐学雷锋的。
木代停下脚๐步，不解地看罗韧。
罗韧看天，星斗都像是畏寒，在极远的高处发出疏ຕ淡的冷光。
曹严华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耷拉着脑แ袋又出来了。
木代还没来及说话，一万三先发制ๆ人，作惊喜状一个箭步跨过来：“曹兄！你怎么เ来了？”
一万三可不知道木代在心里暗暗埋汰他，继续给她解释：“我小时候怎么听也听不懂ฦ，一直以为唱的是‘一棵芝麻高，不识我真心’。”
确实有可能是郑伯听岔了，原话应该不是这八个字，但是木代不是音乐发烧友，知道的歌实在有限，一万三热情表示，都包在自己身上。
有一次父母卧室的房门没有关严，她听到เ两人谈话，言语中对她失望透顶ะ，用词也激烈，“怎么เ能做出这种事”、“德行败坏”、“没脸见人”、“这辈子也是命苦，一个女儿找不回，另一个ฐ叫父母抬不起头”、“早知道当初ม把那ว个ฐ留下，这个送走”。
这段早年往事她是知道的，那时受大时代所苦，一对双胞胎女儿养不起，送了一个给了乡下的好心人，后来拨乱反正，知识分子地位大大提高，再想找回，那户人家早ຉ不知搬到哪里去了。
罗韧问：“她唱的什么？”
“来来回回，两字一顿，就八个字。”郑伯努力回忆，“她唱，端住、虚竹、飞兔还是匪徒来着、猪肉。”
她说到เ一半蓦地住口，眼睛又溜了一遍左右，说罗韧：“你就假装一下，这就像过年要说恭喜发财，送机不要说一路顺ิ风要说一路平安，都是习惯嘛。”
罗韧说：“我不信这些……”
临睡前经过书房，看到เ罗文淼正在伏案工ื作，举着放大镜写写画ฑ画，没有什么异样。
到เ底心中ณ有事，睡的很不踏实，半夜时像是听到什么เ动静，陡打醒转，屋里好生安静，书房的光透过半开的门扇，射进一道拉长的扇弧。
霍子红半晌没动，过了会，伸手出去，拍了拍木代的手背：“你忘了这事吧，别ี管了。”
木代的目光落在霍子红的手上。
一万三殷勤之至，做的真是到位，帮她贴之前还拿热毛巾先敷了脸，举着面膜纸比对着鼻子眼睛贴下去的时候，一万三问了句：“小老板娘，今天是不是要见……什么人啊？”
木代不置可否。
李坦屏住气，蹑手蹑脚๐跟着那个人下楼，清楚看到那个人帽子下头露出的花白头发。
年龄好像也跟预想的差ๆ不多。
万烽火大跌眼镜：“你这年纪的姑娘，眼睛都是瞎的。”
要着了地址，木代还赖着不走：“万叔，那ว岑春娇这趟，能赚多少钱啊？”
这个ฐ时候，男主的朋友们就会摇头晃脑着惊呼：“这世间竟有长的如此相像的两ä个人？”
有啊，同卵双胞胎啊。
岑春娇好像早已料到会是这反应，答的不紧不慢：“报警之后，旅馆里每一个住客都被单独排查，我们旅馆有半个月没有开张。这事在当地不是什么เ秘密，万先生的同事们都是有本事的人，尽可以去打听。我也录了笔录，不过中间那ว段，太过诡异，我当时半是害怕，半是怕惹麻烦，对谁都没有提起过。”
马涂ิ文不说话了，想想也是，那人死了之后是留下了尸体的，少没少左脚๐这事，打听打听就知道，胡编乱ກ造也没意义。
当初？
当初那件事，还得从那个浙江老板说起。
万烽火拎着鸟笼子，踏着脏兮兮的楼ä梯上了二楼的老九火锅店，门口的挂钟显示是早ຉ上十点半，完全不是饭点，但这并不影响店里头已๐然人声鼎沸热气腾腾。
重庆人民对火锅的热爱，不分寒暑，无论早晚，一样深沉持久。
霍子红回房，再唏嘘同情，罗韧也只是外人罢了，但木代是自己人。
木代趴在地上，横劈，一字马，两ä手交叠，垫着下巴，眼神柔和平静。
霍子红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摩挲她的发顶ะ，想起刚收养她时，小孩子的头骨好像都是柔软细弱的，而现在，她长发浓密，颅ๅ骨坚硬，你说她病，她还是有自己้的强。
木代说：“红姨ถ，罗韧说他都知道，我站在他面前，像被扒了皮。”
霍子红难过的垂泪，眼泪滴在地板上，饱满的一滴。
“木代，红姨ถ也不会教你，很多事情，红姨自己做的也很差ๆ。何医生也跟我说了，我虽然收养你，但没有好好从心理上去疏导照顾，你这样，我有很大责任……”
木代叹了口气，低下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