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经感觉天色渐晚、心里有些着急返回霍府别院的纪啸,见两位老人喝得高兴,也只能是勉为其难的陪侍在一旁้,时而还凑趣儿似的陪早已๐经开始吵吵嚷嚷的两ä位老人说几句闲话。终于等到苏武和张世安两位老人喝到尽兴了!纪啸搀扶着喝得身体踉踉跄跄、脚步散乱的张世安出得了苏武宅邸的大门之外,交代等候在哪里的张府家人千万别再让张世安骑马、让苏府的轿子把张世安送回去、路上要多看顾一下张世安后,耳边还响着身体被塞进轿子的张世安语音模糊的嚷嚷声:“贤侄、贤侄、贤侄!贤侄以后出仕就包在子卿和老夫身上了”纪啸就又返身走回去苏府的大堂,想去再安置一下喝得更加不堪的苏武。

望着羸弱的躯体歪靠在座位上、间或还出了苍哑的呼噜声的烂醉如泥的苏武,纪啸脸颊抽搐了一下显现出一丝有些苦涩、怜悯的笑意。俯身小心的轻轻抱起了全身可能也就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架子’的苏武轻飘飘的身体,轻声的对一旁侍候着的仆人说道:“前面领路,把老人家先送回卧房。”初来乍到的纪啸,自然是不知道苏武的寝室在什么方位。

“举ะ荐予老夫?子卿此言何意?”张世安神色有些诧异的问到,同时也上上下下的刻意打量了一下已经‘告罪’坐到了自己对面的纪啸:“啊,看此子的体魄强健、形貌规矩,难道也是军旅出身?子卿难道是想让老夫送他的军中加以历练?”想当然耳,张世安因纪啸年龄还稍显得年轻,才想到了‘苏武可能是把推荐纪啸给自己,让自己把纪啸送到军中ณ加以历练并适当的加以照应’这方แ面上。当然,现在的纪啸由á于有两位德高望重的大汉朝老臣在热络的交谈,自然是没有他任何的插言和说话的机会;纪啸也๣只能是正襟危坐的摆出一副恭谨受教的姿ู态而凝神静听。否则,也就太不知道‘尊老敬贤’了!

“咳、咳!子儒有些过去的轻看此子了!老夫今日຅曾同此子相谈甚久,也深深为其在军略方แ面的造诣所折服。然此子又非‘赵括’似的世家纨绔子弟的夸夸其谈者,乃ี是曾经经历过了疆场上的浴血搏杀而劫后余生的锻炼;其见地也大有可取之ใ处。老夫毕竟乃是一个文人,对此等军略๓之事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故而,老夫把此子领ๆ到宅邸后也๣敦请了子儒前来,想让子儒也听听其见解。如果子儒认为此子的见地可取,此子以后自然是也就交给了子儒,由子儒来安排其此后的一切。咳、咳!”苏武半反驳着张世安的说到。

苏武的话又有些让纪啸一时踌躇难言。之前๩已经有过两ä次的说话不小心,因无意间议论到เ子孙、后辈引起了苏武对死去的儿子的追忆;苏武也因此而出现了十分苍凉、悲戚的情绪。事不过三,如果纪啸再说出现在落脚在霍府这个事实,而造成苏武儿子丧ç命的始作俑者又是霍光。可以想见,那就不仅是引起苏武的悲伤那么เ简单了!甚至有可能会带来负面影响的引起苏武对纪啸的反感。年老的人一般情况下都会固执己้见,如果纪啸实事求是说出来的结果,苏武不可避免的会印象恶劣的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儿’的把纪啸看成了一个趋炎附势之ใ徒。

而纪啸目前运筹的‘救取许皇后性命’的图谋,却根本又无法宣诸于口的对苏武加以解说。说出来,苏武、甚至马上就要到来的张世安必然会去向汉宣帝进言,也๣就等于把纪啸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就等于把这个ฐ重大的事件公开化了!无论公开后的结果如何,最后的责任承担者也๣必然是纪啸。因这件事还没生,即使是被及时的制止住了,纪啸落个ฐ最轻的‘诽谤、诬陷大司马大将军霍光’的罪名已经成为了定局!那样一来,纪啸也就别再妄想自己的性命得到保全了!那ว还谈什么要有所作为ฦ?

“咳、咳!怎么?小友还有什么碍难之处吗?”一般情况下都是年轻人的性子有些急躁、易冲动,可是一生耿介、规范的苏武,却有着比纪啸还要急迫的性情。见纪啸有些暂时的沉吟了一下,老苏武反而有些着急的催促到。今天在酒肆中的偶遇、相谈,老苏武已经是不止一次的催促纪啸快些说话和答复了!

“长者言、不敢辞!在下能拜访老人家的居处,当然是不胜荣幸了!在下适才只是在思量头一次的登门拜访,是否要给老人家购置些礼品而已。呵呵!小二!结账!”脑海里快的运转着的纪啸,漫无边际的遮掩着头脑中所思的同时,也๣忙不迭的招呼着店伙赶快上前来结账、自己好同苏武走人。

“此事就以后再!小友言及以往曾经从军,那就当对军略之ใ事有所精通。老朽就在此考考小友:自我大汉朝立国以来,匈奴人一直就是我朝的最大隐患。然虽经武帝之时的全力打击,但近些年却又有了死灰复燃的征兆。以小友看来,我朝当采取何种方แ略才可收一劳永逸之效?”人老难免絮叨。已经年仅七旬(苏武大约也可能是过了七十、只是纪啸还没来得及问)的苏武,同纪啸仿佛老友重逢一样,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问起了纪啸;兴趣盎然的又扯到了朝廷对付匈奴人的大政方针上。

“此事?此事乃我大汉朝的重大国策,非纪啸这等寻常之人所能任意的评说的。”由于自己的身份低微,纪啸也不能不适当的加以推诿:“不过,既然老人家已经问及在下。古语言:长者言、不敢辞。在下就试言之!如有不当之处,也请老人家见谅!”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