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达弯下腰抚摸着她的头，问：“你妈妈呢？”
小姑娘四下看了一眼：“刚ธ才还在呢。”
我看见你走进草原
走进蓝蓝的小湖泊
成达口齿不清地：“回，回家。”
司机苦笑，知道今天又碰上了酒鬼，耐着性子问：“大哥，您家住在哪里？”
成达睁开眼睛：“家？家在哪里？我得想想。”
司机摇头，哭笑不得：“得了，你家在哪里都不记得了？你得喝了多少啊。”
成达头脑稍稍清晰了一些，道：“你先沿着这条路向前开着，没准一会儿我就想起来了。”
出租车再开一段。司机焦虑地说：“大哥，这条路再往前就到海边了。您想起来没有？”
成达：“想起来了，芳华小区。”
出租车司机：“具体哪个ฐ路段还能ม想起来吗？这些年泰海ร建设了太多的小区。”
成达：“浮山后那ว边。”
出租车司机：“得了，先生。我看也靠不上您了，我还是问问公司吧。”
出租车在一个高档小区停下。依稀的灯光下，隐约闪烁着芳华小区四个ฐ字。
司机招呼喝得烂醉的成达：“大哥，到了。”
成达醉眼朦胧：“到了？多少钱？”
司机：“七十八。先生，你得少喝点呀。这么晚了，你夫人该着急了。”
成达递给他一张百元大钞：“谢谢。不用找了。”
成达跌跌撞撞下了车，司机不放心地下来，扶他进小区，被保安拦住。
司机：“这位大哥喝醉了。他就住在这里。我送他进去吧。”
保安：“不行，你不能ม进。”
成达推司机：“你回去吧，我能回家。”
保安看了成达的证件，打开伸缩大门让成达进了小区。
司机不太放心，但也只能开车离开。
成达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小区，在一丛冬青树墙边坐下。他的电话响了。手机屏幕显示ิ来电：凌波。
成达：“喂，别打了，我到楼下了，歇一会儿就上去。”
凌波：“你在哪了？又喝了多少？你别动，我下去！”
成达醉眼朦胧地靠着一个忍冬树，又打起了呼噜。
凌波匆匆赶过来，把他拖起来：“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天天不到半夜不回家，一身酒气一身烟味。”
凌波把成达扶进电梯，架着他进了房间，放到在沙发上。
凌波进洗手间放热水，然后出来帮成达把西服脱了，把他搀扶进浴ภ室。
凌波道：“你洗个澡清醒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成达睁不开眼睛：“有话明天说，我要睡觉！”
凌波有些生气了：“明天一早ຉ我还要送孩子去上学，你这幅尊荣让孩子看见什么เ影响？”
成达也觉得不合适，洗澡去了。
凌波去厨房煎了两个鸡蛋，热了一杯牛奶。
成达穿着浴衣，用毛巾擦干弄湿的头发，出了浴室。他已๐经完全清醒了。
看到เ凌波预备好的夜宵，成达道：“光喝酒了，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肚子还真饿了。”
凌波责怪：“你看看都几点了？”
成达看了看落地钟：指针指向凌晨两点十分。
成达嘟็囔道：“孩子早睡了吧，我跟她两头不见面，晚上回来，她睡下了，早晨我起床的时候，她早ຉ上学去了。真是对不住她，我这个爸爸不称职。”
凌波拿过一本挂历来，道：“你还知道啊，你看看，你这个月回家吃过几次饭？每天在家吃过早ຉ饭，就打个红勾，吃过午饭或者晚饭，就画朵红花，什么都没吃，就是空白，如果连家都没回，就用红笔重重打个叉。据统计，你这个月得红勾（在家吃早餐）三次，得红花（吃晚餐和午餐）〇次，得红叉（没有回家）居然有七次。
将来离婚的时候，这就是证据！”
成达吃着宵夜，笑道：“你还要再离婚呀。”
凌波：“怎么不能再离？能结婚就能离婚，难道我还要被你捆绑了不成？”
成达喟叹：“你这个人真是铁石心肠。我苦苦追了你十年，好不容易追到手，你又威胁要离婚。”
凌波寸步不让：“你还好意思说追了我十年？我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一个ฐ酒鬼，你就是追我一百年我也不会嫁给你！”
成达直喊冤枉：“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是酒鬼吗？我在工作！”
凌波讥笑：“你什么เ工ื作？你的工作是在饭店、酒吧、夜总会？有你这么当律师的吗？有时候我都糊涂了，你究竟是律师还是坐台小姐？”
成达苦笑道：“老婆大人，跟你说句实在的，我都闹不明白这两ä种职业到底有什么区别了。”
凌波：“别贫了，快吃饭，吃完了跟你说件重要的事。”
成达吃完了，点了一颗烟，见凌波显出厌恶的表情，又把烟掐了。
成达：“还真有事？我还以为就是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