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灵草叼到男人的手边,萧白出了洞口,顿时如同撒了欢的野马,迈开小短腿就滚下了山。
嗯,真的是滚。
树冠中一只又一只乳白色的蘑菇头蜷缩着,吓的一把将自己的头缩进身子里,看起来就像一只无头鬼。
他们掏出自己้快蹦出来的心紧紧ู捂在手中摸摸安慰,生怕自个的心都被吓的跳了出去,即使被那威压打的不敢露面,还是强忍着恐惧道:“不,不……下!打死我们也不下去!”
那人的身影在风雪中陡然出现,竟是魔尊殷无常!
他的身上却不见一丝魔气,若不是爬上脸的魔纹,怕是跟普通人没什么两ä样。
一时间,寂静的场地突然吵闹起来。
接引人走上前去,沉声道:“何事喧嚷!”
日光渐强,慢慢的升到了长空中ณ央。
忽的,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肃穆苍凉的钟声,众人一惊,那ว钟声如同从灵魂识海ร中敲响,直撼心灵,又如同从亘古悠长的时光中涌来,带着无上的道义,源源不绝。
传送阵只负责将人送到北陆境内,然而这地方,距离目的地,还很远很远。
萧白距离昆仑仙宗,还很远很远。
时间行至正午,烈日当空。
郁郁葱葱的林间小路上,有少年背负一男ç子艰难前行。
萧白回眸遥遥的望了一眼楼ä启,那ว人屹立半空,身形高大而挺拔,身旁้打斗的三人早ຉ已不知所踪。
他的周身形成了一种奇怪的气场,无法靠近,无法言语,像是沉睡地底的巨大洪流。
心跳稍定,萧白放轻了呼吸,这才下意识的查看周围的状况,他虽看不见,却可模糊的感知到四周的气场。
“师尊。”他听见楼启这样唤道,语气淡漠的不似真人。
楼启面容沉静,淡漠着一张脸,语调清冷:“若我偏要过呢。”
“前路凶险,官人当真不要命了?”女子眼珠转了几圈,话音一转,突的颦蹙着柳眉作自怜自艾状。
这话一出口,一瞬间大堂死寂的落针可闻。
说书人被砸了场子也不恼。他只抚髯神秘一笑,道:“假亦真,真亦假,客官既是到了我这地儿,又何必问是真,还是假?”
……
“听掌门说,师兄可是刚出关?”没有听到เ回应,萧白也不在意,他自顾自的接下去:“昨儿个师尊也闭关了,我刚到เ昆仑,师尊让我自己้修炼,当年师兄也是这样过来的?”
这边楼启眸光微闪,却是回了他的话,语气平静:“不是。”
萧白轻叹了一声:“也不知师尊什么时候出来。”
“少则三五月,多则ท数十年。”
萧白越装越顺溜,当即面色一僵,不由得认真询问道:“日后我修炼有何不懂的地方แ,可否请教师兄?”
楼启望了他一眼,目光深沉无波,这一眼几乎让萧白以为他将自己้的小心思看穿,若不是心理强悍,他浑身的毛都要炸开来。
他努力装作淡定的模样,若是仔细看看他嘴角的笑容都是僵着的。待那人终于将目光转开了去,萧白才恍然惊觉自己手心都湿了。
“昆仑多是和善之辈,你可自行去请教。”楼启淡淡道。
“师兄说的是。”
被这么一吓,萧白挂着笑容,心中却如同一万匹草泥马爬过,他沉寂了一会儿,不多时又开始恢复本性。
“师兄,我初来此地,不知可有什么需要避讳的?”
楼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道:“闭嘴。
萧白:“……哦。”qaq。
二人一路无话,萧白刚刚被点亮的的话唠属性被楼ä启一句闭嘴给掐灭,他心里明白再说下去只会惹人厌烦,干脆安静的走完这一段路。
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很快便到了头。
萧白真心诚意的笑了笑:“多谢师兄。”顿ู了顿,他又道:“刚ธ才在大殿上,师兄恐怕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少年的声音如同远风一般拂了过来,单看他的脸,静美如莲,不可沾染,鲜少有人的容貌能同他相比。
“师兄记住,我名为——萧白。”
……
夜深了,整个昆仑都被笼罩在一片寂静之ใ中。
这地方本是昆仑大弟子所住之处,只是他为人喜静,又常年在涯顶修炼,鲜少有人敢来此打扰,只留แ了一小童看守。
屋外的草丛动了一下,有白影窸窸窣窣一闪而过,刹那便没
了动静。看守的童子提着灯走过,看见屋内还亮着,也不去打扰,只走开去。
等了一会儿,似乎察觉到เ没有危险,白影又动了,这回他鬼鬼祟祟的踏出一只爪子,草丛里冒出一双毛绒绒的耳朵。看准了机会,圆滚滚的身子纵身一跃,蹭的一下跑到了门边。
我掏我掏我掏……qaq,爪子太短够不到。
屋内打坐的男人睁开眼睛,便看见门下伸进来两ä只毛绒绒的小肉爪,一个劲的往门里挤,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也不动作。
萧白觉得自己爪子都掏禿了,委屈的舔舔,却舔到เ一嘴的灰尘,抬头看见一旁้的窗户,他一咬牙,跳了上去。
值得一提的是,窗户是半关着的。嗯,结果就是……
萧白扒拉着窗檐,一半的身子钻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