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姐姐,你怎么猜出慕幺这个名字是假的呀?”左小川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崇拜地问道。
苏洛九摸摸鼻子,“我晕倒在慕容家的冰室,他又说自己叫慕幺,慕容家的废物老幺不就是慕容熵么เ?”大家族水太浑,藏个ฐ拙什么的太可以理解了。
大小双蹲在地上,抱着胳膊瑟瑟发着抖,许是在冰室里呆久了,脸色开始泛起青白,突然看到那ว走路慢悠悠快一点就要死了一般的身影,一瞬间以为是幻觉,等到两ä颗爆栗砸到เ脑แ门上时,两张一模一样的可爱娃娃脸上终于染上了狂喜。
“少……少主,您……终于……来了……”小双内心激动,奈何早就被冻的唇齿僵硬,说话也不利ำ索了,瞪着俩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苏洛九。
“彩儿,本宫看来,这乡下水土还真不错,绝症都能被养好了。”墨纤纤瞥了眼柔弱的白衣女子,脸色微微冷着,隐约有皇家天成的威严,似是想到了什么,凤眸里划过锐利之ใ色,下一刻,高贵雍容的淡笑再度扬起。
十八年前年前,当朝丞相苏筠曾娶追云大将军之女长孙瑶为妻,感情甚笃,却在长孙瑶怀孕之时与当今太后的侄女魏雯凤生情,先皇亲自赐婚,让苏筠迎娶魏雯凤为平妻,长孙瑶性子刚烈,知晓此事后大病一场,注定那胎儿天生体弱,长孙瑶于先皇有救命之恩,先皇心有愧疚,在她诞下一女后,亲自为相府嫡女苏洛九与皇长孙墨之寻赐婚。
长身玉立,一袭银衣暗以白丝绣出片片青云,便若身处青云,俯瞰万物,容极尊极,天生睥睨。
丹青墨笔,不尽其神,满池清莲,难夺其妍,冠倾天下,绝伦无双。
“你就仗着……是,你是不会死,但总这么เ熬着也不是回事啊!”慕容熵气得说不出话,有一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憋屈感。
他也不想想他病发时是个ฐ什么样子,呵,只要不会死,随便怎么เ痛苦都无所谓了是吧?
墨止听他唠叨,黑翎长睫微微垂下,似有无奈,只是那情绪太淡,根本看不出来,“近些日子,让云流把刑é部尚书弹劾下来吧。”
慕容熵一怔,微微正色,“准备出府了?”
“嗯。”淡淡的应。
“我一直没问,我们的局明明两年前就布好了,为什么拖到现在才动手?”慕容熵问道,他信任墨止,所以不会质疑ທ他的决定,不过他还是会疑惑。
墨止品茶的动作一顿ู,淡淡的眼里划过幽光,“两年前他不会有现在得意。”
慕容熵愣了半天,一下子没明白他的意思,然后想通了似的突然瞪大眼,一双邪魅的桃花眼竟被他瞪得圆溜溜甚是可爱,“你你你……”太缺德了吧!
他结结巴巴最后无语,好吧,跟阿止你作对的人一定是这世界上最愚蠢的人没有之一。
对,前两年晨川天灾不断,战场上又惨败,整个晨川说不上乌ไ烟瘴气但至少也多是阴霾,但今年就不一样了,跟熠ຈ天国签订停战协议后,社会安定,经济发展,又逢十年难遇的大丰收,说是国富民安绝对不夸张,所以,那ว个人也应该很得意才对——
爬的越高,摔的越痛,他如今声望越高,日后阿止的计划一开展,他必定跌的越惨,而且,若他们两年前就动手,那ว人搞出来的一堆烂摊子指不定就要让他们去解决了。
阿止,你披着这么仙气儿的皮做这么黑心的算计真的好么?
“啧啧啧,跟你站一块儿,我简直比羊还无害哪。”慕容熵不正经地撑着脑袋,调侃。
“……”墨止以为不明地看他一眼,直接起身,优雅清贵的走了。
但了解他的慕容熵扭曲了俊脸——这是在说他白痴么เ魂淡!
……
残阳如血,轻雾增添几分柔和,莲池不远处有一参天古木,一抹银影靠着树干跌坐在树下,正是先离开的墨止。
碎发凌乱ກ地散在额前,黑眸半垂,黑翎般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淡淡的清影,清清冷冷的样子,若非呼吸有些乱,白玉般的俊脸透着诡异的浅红色,热汗一滴一滴,顺着发丝,顺ิ着绝伦的脸侧滑落,根本察觉不到异样。
离上一次病发不过五日,回房的路上突然发作,之前还是二十天病发一次,看来他的病的确恶化了很多。
“咳咳……”
轻咳从口中溢出,一些暗红的色泽从他捂住嘴的手的间隙里溢出,跟手本身白皙如玉的色泽形成强烈的反差,扶着树干缓慢地起身,想要回房,他的房间床底建有小型冰室,虽不及慕容家的大,但聊胜于无,多少能减轻些痛苦。
步伐如行云流水般闲适优雅,只是速度不到平日的两成。
一股炽热的气流从心肺喷发,清冷的眸底透出的诡异暗红,仿佛冰雪间燃起的红色火焰,脑中一瞬混沌。
似是厌极意识不清的状态,永远平静的眉心微微皱起,泛着玉色的指尖在胸ถ口随意划过,鲜血便溢了出来,眼底的暗红逼退,脑子恢复几许清明,而后趁着清醒施展轻功回卧房,“嘭”的一声推开房门,体温已达到前所未有的热度,身上的衣服都开始发出焦味,意识也被蚕食得所剩无几,视线有些模糊。
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