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与不是,去告诉你母亲边关打了胜仗,好好安抚。”崔相说罢便赶紧更换了面圣的衣衫直奔宫门而去。
崔承祖回了内室简要述说了一番,却引得老妇人连连质疑:“真是胜仗?确实没危险?你可别糊弄我!”
她俩在一旁低语原本与肖阳没任何相干,好奇心不少的三郎却对婉如这遮遮掩掩的模样上了心,本就双耳灵敏坐得也相近,他仔细听了一耳朵马上关注到几个要点——“身子”、“针线”、“夜里”。
肖阳还乐滋滋的以为ฦ婉如要给自己้展示什么惊喜呢,比如新款的诃子、轻薄裙子?结果一入夜他却被娇妻撵去睡书房!
稍作发泄后她便偃旗息鼓而后侧身躺了,开始细细琢磨怎么把这吃的亏给讨要回来。
在这谎言没被戳穿的先前,婉如还真有些畏ั惧肖阳,可一旦ຆ知道对方แ只是装ณ酒醉折腾人,她却觉得有点好笑了,真正能发狠殴妻的男人需要这么เ装么?怎么看都觉得他有些色厉内荏呐。
“捣什么乱啊?乖一点让哥哥好好疼你。”说着他就抿唇一笑,然后把婉如的双手扭到她背部,单手捏住后飞速捞起那根衣带就在那ว交叠的手腕上系了个活扣。
“这,这是作什么?!”婉如被他一捆顿ู时大惊失色,当年她阅遍春*宫图里也没见过有这招啊,心想这家伙莫不是在战场上受了大刺激,变态了?
经他如此反复挑衅后,顿时激起了戎人的血性,一干武士再也抑制不住想将肖阳等人扒皮抽筋的冲动,原本就不擅长兵法的他们顾ุ不得什么战略๓战术,直接就骂骂咧咧的快马疾驰而来,一面追逐一面放箭。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突然临近了一个ฐ拐弯处,西戎人眼瞅着羽箭就要射到那三名斥候后背时,他们却突然缰绳一拉往路两旁้跃去!
这硬生生告别娇妻美眷多伤感,就这样三郎君还高呼“男儿豪气自壮烈,纵然牺牲笑相承”!这才是真正的铁血汉子!这才是值得效仿的榜样!
煽๓情的作用是巨大的,肖旭目送弟妹离开时,只见她所过之处哨兵、战士无不昂首挺胸,神色更加肃穆,精神气越发饱满……
这短短几个时辰,她可谓是受到เ了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刺激,只觉得浑身酸痛,臀和大腿也似乎在颠簸中受了些擦伤,被热水一浸泡更是觉得火辣辣的疼。
婉如真心认为自己้先前没晕在肖阳马背上已算表现相当不错了,没拖后腿,非常对得起自己这为国为ฦ民的夫君。
“啊?这么เ急?”婉如听到เ这话顿时惊悚了,出嫁走了两天一夜,回门花去一天一夜,如今,他居然准备一个晚上疾行500里路!可能么?
“嗯,必须如此。”肖阳拉了婉如进屋,一面让人唤弟弟来用餐,一面尽量以平缓的语调给妻子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要这么เ做。
“母亲,我恨阿娘为什么抛弃了我和哥哥就这么撒手去了!她可是先平乐郡王嫡出的县主!若是我阿娘还在世,天家但凡有一丝照拂之ใ意也不会将父亲左ุ迁到此处来!若是我阿娘还在世,儿也不会可怜得连一份体面嫁妆都凑不出!”
她一面哭诉还一面用力锤着张氏的后背,发髻上的钗簪也一个劲儿的往对方脸蛋上擦、蹭、戳。
肖阳心里这么想着,却也没笑话或者说指点婉如,只细细地观察了她说话时的神情,猜测她究竟是真无知还是假装傻。
唉,这活脱脱就是邻人疑ທ斧,一想到细作问题他就总是有些忐忑,非得找出真凭实据来打消这种推测不可。
被褥一掀,只着肚兜亵裤ไ的婉如被冷风一吹顿ู时有些发愣:这家伙,是在跟我赌气了?新า婚燕尔就搞这一套,真是小孩子脾气!好吧,万幸他还没抱着被子去睡书房。
“你生气啦?”婉如侧躺在床纤臂一伸,柔柔腻腻的从背后环住了肖阳的腰,然后披着一头青丝仰脸轻轻磨蹭他后背,委委屈屈的呢喃,“奴家又不是故意逗你不肯说,是有苦衷的……你不信我?”
起初他看上了崔婉兰,觉得她身子结实脾ຆ气也大撑得起当将门的媳妇,崔家只有两ä个嫡出女儿并且相差ๆ两岁,他理所当然的就认为婉兰看着像十六、七的应当是长女,不曾想却搞错了,原想悔婚的,结果阿娘说婉如的母亲是与自己同是宗室女,在家宴时曾见过是个妥当人,让肖阳看看再决定,这只看一眼他就陷下去了……
十六岁正当嫁、家室好,又这么花容月貌的居然还没订人家,他不是捡便宜是什么?至于才情,那东西他们肖家不看重,吟诗、弹琴什么的既不能当酒菜又不能挡敌人,有没有无所谓。
边关将士的功名利禄那都是用血用命换的,有得必有失,享受富贵权势的同时必须承担责任与风险,肖家人向来如此从不逃避。
在劝了婉如睡回笼觉之ใ后,肖阳也眯了一小会儿,在大天亮后悄悄起身灭了龙凤对烛,又到小院里打了一套强身健体的拳,等他再回屋时婉如已经起了身正自己穿衣。
不看不打紧,一看她就怒了,对面这家伙居然是一副有些幸灾乐祸的憋笑表情,原来她以为ฦ的好心帮忙却是肖阳在故意坑人!
“欺负我很好玩?”婉如忍着想要端起□淋对方แ一头一脸的冲动,委委屈屈的嘟着嘴瞥了肖阳一眼,那小眼神极其无辜、极其可怜,顿时激起了不良夫君的无限罪恶感。
他不仅在宽慰崔文康,甚至也是在安慰自己。尽管医师说肖阳脉象上看着无大碍,但这并不是指他的状况不凶险,有的人就是这么睡着睡着就逝去了,现在是用灌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