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是一阵询问。
不知怎么的,林诺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成熟了不少,当年紧挽着一个人的手臂贴近在那人怀里的时候,情深意浓,又何曾想像过有一天也能平心静气地谈论曾经爱过的人。
于是她与她隔开了坐,中间坐着池锐,不时科打诨,逗得一桌子人哈哈大笑。
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恰好轮到林诺,便有人问:“和男朋友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具体情形又是怎样?”
从她的角度看去,只能ม瞧见那张清俊侧脸的轮廓,她忽然心中ณ一动,正想靠近一些,口袋中ณ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徐止安明显有些气喘,问:“你在哪儿?”
也许是那天的争执,此刻的相处忽然让人觉得生疏ຕ,仿佛大家都小心翼翼,尽力维持一个和平亲密的假相。
等红灯的时候,一辆车了过来,大概ฐ是为了抢道,正好斜斜停在他们车子的旁边。司机侧头看了一眼,似乎有些不满,而林诺原本正觉得累,将肩膀倚在车门边,这时却不自觉地直起身来,仔细朝外望去。
“好。”她回头望了望林母,后者却并不显得惊喜,只是淡淡地笑,显然二人是早已๐商量好了的。
一家人坐下吃饭的时候,她想,这样的生活才是最令人满意的。什么เ破爱情啊,大不了不要了,总好过浪ฐ费时间去烦恼,伤人又伤己。
徐止安收了笑容,“因为那天我恰好就在这附近。”没有明说的是,其实那次他是特意坐了出租车赶来接她下班的,却晚了一步,正好撞上那一幕。
当时,她和江允正似乎僵持了一会儿,而后江允正便下了车,一手握住她的手臂,因为隔着一定的距离,他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可是那样的动作,却是专属于男人对女人的强势。
她轻轻笑了笑,索靠在座椅里,与他聊起来。
途中ณ遇到短暂的堵车,二十多分钟后叶希央到เ了家,友好地向林诺道别,而后便迈着从容优雅的步子款款走入电梯。中途还回过一次身,隔着车窗向江允正微笑,笑容格外甜美柔和。
一路疾驰而去。
下午下班的时候,林诺正在收拾东西,突然被李经理叫住。
回过头,江允正已经立在了身后,银灰色的修长身躯,双目一如往常的漆黑透亮。
明月高悬,暖暖的夜风之中,三人衣袂轻轻翻飞。
情人之间,纵然是再普通的对话,也能让旁้人听出端倪来。
等林诺挂了电话赶上来,他才挑了挑眉,问:“男朋友?”
走着走着,突然就想起以前许思思说的一句话。
她说:林诺,怎么总感觉你迁就徐止安的时候多一点?
或许是语气生硬到连旁้人都察觉出来的地步,徐父搬了张椅子过来,不免瞟了儿子一眼,才对林诺招呼:“来,快坐下。”
林诺回了个ฐ笑容,对面沉郁的英俊面孔落在眼里,不由得尴尬。
难怪,有那么多人羡慕她,也有更多的人,私下认为她和他当真是最登对的校园情侣。
“发什么呆?不是饿了吗?”徐止安端着饭菜回来,便看见林诺在愣愣地出神。
她的视线微怔地落在他的嘴唇上。以前常听人说,唇形长成这样的人,大多薄情,所以直到现在她仍觉得不可置信,他竟然会特意赶来陪她。
可事实是,他终究还是来了。
在北国这样寒冷的冬夜,因为他的到来,就连呼啸而过的风中都仿佛带着最温暖的因子。
让人迷醉,甚至甘愿一直沉沦下去。
接下来的两天,江允正果然时时都在医院陪她。
林诺起初ม并不觉得怎样,后来渐渐发现,她的单人病房里陡然热闹了起来,三两个年轻的小护士们隔一段时间便进来一次,嘘เ寒问暖,无比积极热情。
每到เ这时,她都会下意识地转过脸去看,只见江允正坐在窗边的沙发椅里,头也不抬,低眉敛目地读着财经杂志,仿佛那ว些或炽热或羞涩的目光都与他无关、都不曾在他的身上流连。
林诺觉得好笑,无人的时候,禁不住打趣:“你是不是从小就习惯了?”忽然好奇他幼时的长相气质,是否那时已然卓然出众。
江允正仍旧专心,连目光都未动,只低低地“唔”一声,竟然很能领ๆ会她没头没脑แ的疑问。
林诺却不由得笑出声来。
她与他隔得近,仔细望着他平静自若的眉目,心想竟有这样的人,连骄傲都仿佛理所当然,让人无法有所质疑或腹诽。
少顷,江允正终于抬头,与她的视线对上,忽地笑了一下:“不过,被你这样盯着看,我倒真还不怎么习惯。”半真半假的语气,林诺却从中听出了调侃,他又正经起来,说:“刚才问过医生,明天就可以办出院手续。如果这样立刻坐飞机,身体受不受得了?”
“当然没问题。”她立刻๑把头摇得像泼郎鼓,同时有些歉疚地看他:“这几天已๐经够耽误你时间的了。”
江允正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起身倒了杯水递过去,又将拿了小托盘里的药,说:“时间到了。”
林诺半垂着眼睛咕咚咕咚地喝水,知道他就在一旁看她,心里也不知是怎样一种滋味。
几天下来,他都是这样,记吃药的时间反倒比她还要准;她病中ณ忌口,他打了几个电å话,每餐便都有清淡又可口的饭菜被送来医院,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