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躲,可她一鞭子下来,我已然痛不欲生,更别提还要躲开了,我几乎连挪开的步伐都移不动了。
在我逃跑的问题上,景云显然比我想象中的要残酷得多。
明明是在树干上的刀花,可我却觉着仿佛痛在自己皮肉上。
这般可怖的法器,究竟是……
身为师父,怎么เ能看不出他是想要我发髻上的这钗子呢?
于是我伸手把这钗子拔了下来,正愁没个机会送给他:“你拿着,这个是可以辅助你使用凝水诀的。”
再看他手上呈着的,正是长泪剑。
“你怎么……”我才刚出口,就记起来了他整理着衣衫和萧长仪一起出来的样子。
后头又是风才捷。
我:“……”
我就纳闷了,一个修仙者的衣裳,打个ฐ口诀不就干净了么?还在这里矫情个什么劲?
可她就不这么想了,非说什么เ她肌肤娇嫩,更喜欢穿水洗过的衣裳。
心里又慌得很,又生怕他再不追来了。
小心翼翼地凝神探了过去,却找不着他丝毫的踪迹。
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孤身站在火光中央。
隔着这熊熊火焰,我不过能看见她个大概的身形,还有她咧开嘴嘻嘻笑的弧度。
我到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大约十余人左右,都是三三两ä两ä的站着。
粗略打量下来,我选择了一个ฐ看上去年纪不大,身着一身青墨色长裙的姑娘:“姑娘,你也是来参加这降妖会的吗?”
也不是头一次逛集市了,可这个ฐ镇子叫什么เ桃花镇来的,倒是跟我以往见着的都不大一样。
我饶有兴趣地参观着一家法器铺子,东西倒并不是多稀奇,主要在于品类很多。
她收了长剑,我则捧着刚刚被她划破的手掌:“这么容易被看出来吗?”
“不然呢?”她有些失笑,“你刚刚ธ瞅了那ว墙根好几眼,你以为ฦ我瞎吗?”
可我的脑子里尽是浆糊,怎么也记不起来到底有没有见过景云了。
……
“你是何人?”老道声音离我不远。
“景云。”景云的声音更是近些。
我问了那ว姑娘,姑娘却不与我解释,只是叫我走快些。
等我跟着姑娘去了一处房间,房内的陈设虽然简单,但每样东西都还算精致。
“我们哪里知道?”足乌ไ朝他摊手,作无奈状。
信儿转眼便要哭,小嘴一瘪,我赶紧ู拦了足乌:“做什么说这么难听。”
鬼祟之气?这就是公冶说的鬼祟身吗?
“我……也是阴寒之体。五岁起习《鬼抄》,五十岁修成鬼祟之身。”景云道,“可知阴阳,仿百鬼。”
自戕不是难事,只要在那弟子靠近我之时,我用我那最后蓄起来的一丁点法力拆了我身上这捆仙锁,而后拿了那弟子身上的佩剑,抹了脖ๆ子就行。
我有些讪讪,死相不会很难看吧?
连堡主秦贤也在,乐呵呵地跟暨水商议着虬龙有多么珍贵,若是作为灵兽,该是多么厉害。
这时我才想着,暨水,大约是那个什么风云舫里,有些身份的人物吧。
我嗅嗅鼻子,总觉得这香味好像是真实的。
“怀阳……”烛月的声音从墙根处传来,很是细微,就和我之ใ前听见窗外的蛐蛐儿叫差不太多。
我沿着墙根摸索ิ过去,没看见他的人影,却见着了墙根下,有那么一个小洞口,还有个和洞口差不多大小的布包。
香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我开心极了,烛月定是在外头专门给我递吃的进来了吧?
“你怎么弄的?师姐不是已经弄了禁制吗?还有这个ฐ洞,你什么时候挖的?”我兴致勃勃地拆了布包,里头果真躺着一只烤鸡翅。
虽然只是一根小小的鸡翅,但已然被烛月烤的外酥里嫩,甚至我都可以闻到他还撒了些别的佐料,以前倒是没见他如此烤过。
都说凡人间的食物最为美味,果真如此。
只是,也不知他从哪儿学来的这手。
“这洞早就在这了,只不过怀阳没在意而已,”烛月的轻笑声又传来,“这禁制ๆ嘛……解开倒是简单。如若怀阳想学,待你出来,我便教你。”
我面上又开始发烫起来。
说来也怪了,我脸皮如此厚若城墙的人,居然三番๘两次在烛月的言语下红了脸。
真是怪哉。
“咳咳……多谢你。不过,既ຂ然师姐已经生气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在屋里头待着吧。”我故作镇定,才不是因为烛月说要教我咧,毕竟我自己也会的。大概吧。
狼吞虎咽之时,烛月轻飘飘又道:“今日……有人过来了。”
我倒是无甚在意:“师姐的熟ງ人吗?”
“不,是来找你的。”烛月幽幽继续,“听说……你给他们说了一念剑的位置?”
我怔了怔,嘴上却没停。
那便是暨水和泉儿了。
“他们找着了?”这话刚出,我便开始责怪自己้傻呵呵的。
如果真是找着了,他们又来找我做什么?还不赶紧ู跟风才捷抢势力去?看来,他们大约是没找着吧。
“没有。”烛月小声道,“所以他们好像是来找麻烦的。”
“后来呢?师姐呢?被伤着么?”我这下子可坐不住了,唰的起身,“你把禁制全部解开,我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