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有多少钱？”
“那，一会雅凡回来了，你亲自交给她？”
方木急忙摆手，“还是你给她吧。”
方แ木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钟，“好吧。”
“但是我有个条件。”
这是一个普通至极的书包，上面印着色彩俗艳的奥特曼。质量很差的针ฤ织物表面已经磨起了毛，到处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墨水渍。
“这是你的书包么เ？”杨锦程抖着手里的书包，里面的书本和文具盒稀里哗啦地摔出来。
“你不着急回去么？”
“不着急。”邰伟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人都死了。早回去一天半天的也没什么意义。”
边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专注地看着方木：“这也是我想问你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有个穿红衣服的女孩？”
“我也是猜的。”方木顿了一下，“通过罗家海眼球的运动。”
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罗家海？”
男孩吃了一惊，他退后一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方แ木，眼中满是疑问，“你……你怎么เ知道……”
方木笑了，“我当然知道。”
“8๖岁。”
“因病？”
“不，自杀。”
方木吃了一惊，“自杀？”
周老师点了点头，眼睛始终盯着照片，良久，他长叹一声，从五斗ç柜上拿起几根香，在长明灯上点燃，插进了香炉里。刚ธ刚有些淡薄的烟气一下子又浓烈起来。
傍晚的时候，周老师再次挽留แ方แ木吃晚饭，这次他没有拒绝，而且自告奋勇帮助赵大姐削土豆皮。赵大姐最初觉得过意不去，说什么也不让方แ木动手，在方木的再三坚持下才同意。不过方木削了三只土豆后，赵大姐就说什么也不让他干了。
“你削的皮也太厚了，浪费的都够炒盘菜了。”
方木无奈，只能去干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活——洗土豆。
“怎么老吃土豆啊？”方木把一个个洗好的土豆泡在水里，面前的水盆里很快就摞起了两层。
“没办法，这东西便宜啊。”赵大姐拢拢头，“老周买下这么一大片地做孤儿院，手里的钱已๐经不多了。再说，社会捐助也少，像你这样定期捐助的，更是少之ใ又少了。那么多孩子的生活费、学杂费、医疗费，不省着点怎么行？”
“嗯，也是。”方木点点头，“周老师太不容易了。”说到这里，方木四下看看，小声问赵大姐：“我怎么เ从来没见过周老师的夫人呢？”
“嗐，我问过他，这老头没结过婚，单身大半辈子了。”
“嗬！”方木不由得心生敬佩，“看来这老先生把一生都给了这群孩子了。”
“是啊，那是个了不起的人。”赵大姐向院子里望去，周老师正坐在花坛上，面前是一个正在抹眼泪的小女孩，周老师摸着她的头，和颜悦色地说着什么，小女孩不住地点头。
“他特别会开导人，不管遇到什么烦心事，只要跟老周聊上一会，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赵大姐回过头来，轻轻地说道：“这辈子能遇上这么个人，还能一起共事，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方木笑笑，不由得又转过头去，太阳的大半已经沉落至地平线以下，周老师背对夕阳，整个人的侧面被镀上一层金色的细边，在愈加深沉的暮色中，竟透着隐隐的光。小女孩已经不哭了，泪痕交错的脸蛋上正呈现出甜甜的微笑。
一个少女忽然从门口跳进来，调皮的表情在脸上刚刚绽开，就因为厨房里的陌生人而瞬间收敛了。
是廖亚凡，身上穿着新牛仔裤。她看清正在洗土豆的是方木，“呀”地一声就转身跑掉了。
赵大姐笑骂道：“这孩子，毛毛愣愣的。”
毛毛愣愣的廖亚凡很快就回来了，新า牛仔裤已经被一条旧运动裤取代。她一言不地把装满土豆的水盆拖到自己้身前，埋头清洗起来。
方木有些尴尬，就起身走到เ水池边洗了洗手，又在原地站了一会，转身去了院子里。转身之ใ前，听见廖亚凡低声对赵大姐说：“赵姨，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