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访者转向搭档:“怎么了?”
搭档:“你这问题像某个无聊的媒体才会问的。”
我:“为什么心理学被你说得像是数学了,那是当初我最头疼的科目。”
搭档:“怎么เ可能是数学呢?因为统计完了如果根据各种情况来组合应对措施ๅ的话,恐怕超级计算机也得算崩溃了,这种事儿只能由人来做。”
搭档:“有可能哦!我们经常形容没有头绪的瞎忙碌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我:“嗯,这个说得通,但是有点儿牵强。”
僧人躺在那里,无力地点了点头。
搭档暗示我去催眠室的里间。
我:“装束?便装ณ,很普通啊?”
搭档:“不仅仅是你看到的那样。他虽然一身便装,但是牌子其实很考究……”此时,我忍不住又转头透过玻璃门看了一眼坐在催眠室的中年男ç人,确实是那样,那家伙的衣着的确不是地摊货。“……通过我刚刚的观察,以他的个ฐ性来看,他不是那种注重衣着的人,他现在的穿戴应该是别ี人给他买的,我猜是他老婆……”
送走她之后,我们回到书房。
我:“你不是说今天会水落石出吗?”
他带着微笑看着我:“你看,情况就是这样,并不复杂,对不对?我都告诉你了。”
我不由得重新า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他,因为他令我感到惊奇。
搭档:“干吗不信?用鬼来解释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会方便得多,而且这种神秘感也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否则这个ฐ世界多无聊。你刚才接电话就是听了这么个事儿?”
我点点头。
搭档露出好奇的表情:“打算说吗?”
我:“嗯……是这样。刚打电话的那个朋友说到他远房亲戚家里的问题。那两ä口子有个儿子,原本挺聪明的,后来大约从13๑岁起,就能看到自己衣柜里有个ฐ女人。那女人穿一件白色的长裙,类似睡袍那种,长发。”
搭档:“嗯……标准女鬼形象。”
我:“开始的时候,男ç孩跟家人说过,但是没人当回事儿,觉得他在胡闹。后来,他们发现男孩经常一个人在房间里自言自语,他们就问他到底在跟谁说话。男孩说,衣柜里那个女人有时候会跑出来跟他聊天,并且劝他,‘活着很没意思,上吊自杀吧……’”这时,我留意到搭档的表情已๐经从平常的散漫转为专注,于是停下话头问他:“怎么?”
搭档:“嗯?什么เ?我在听啊,继续说,然后呢?”
我:“然后这家人被吓坏了,找和尚、道士什么的作法,家里还贴符,甚至还为此搬过两次家,换了所有家具,但是没用,那个衣柜里的女鬼还是跟着他——如果没有衣柜,就转为床下,或者房间的某个角落。依旧ງ会说些什么,并且劝男孩上吊自杀。就是这么个事儿。”
搭档点了点头:“真有意思,一个ฐ索命害人的吊死鬼找替身……现在还是那ว样吗?”
我:“对,还是这样。”
搭档靠回到沙发背上,用食指在下唇上来回划动着:“传说自杀的人,灵魂是无法安息的……”
我:“嗯,我也听说过这个说法,所以我刚才问你信不信鬼的存在。”
搭档:“那ว是什么时候的事儿?那个男孩现在多大了?”
我:“大约3年前,那孩子现在16岁。因为经常自言自语,并且行为怪异,现在辍学在家。”
搭档:“哦……这样啊……可以肯定他父母都快急疯了。那现在他们住在哪儿?”
我说了一个地名,那是离这里不远的另一个城市。
搭档沉吟了一下:“不远嘛……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我吓一跳:“哎!怎么个情况?”
搭档:“我感兴趣啊,有可能ม我会有办法。”
“这个事儿……”我疑惑地看了搭档一眼,“超出了我们的领域了吧?”
搭档眯着眼想了一下:“不,这的确在我们所精通的领域中。”
大约一周后,我们沟通好一些所需条件,驱车去了那个男ç孩所在的那个城市。
在路上的时候,我看到搭档脸色有些阴郁,并且显得闷闷不乐。我问他是不是后悔了,他点了点头。
我:“你感觉没什么เ把握?”
他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好一阵儿才缓缓地说道:“这趟酬劳有点儿低。”
接下来是我叹气。
由于拉着厚厚的窗帘,房间显得很阴暗。少年此时正靠着床坐在地板上。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木讷与偏执,看上去是个身材消瘦、面容苍白的少年。
搭档拒绝了他父亲递过来的椅子,在离少年几步远的地方แ慢慢蹲下身,也盘着腿坐到了地板上。
我也跟着坐了下去。
少年的父亲退了出去,并且关上门。
现在房间里只有我们3个人。
当眼睛适应黑暗后,我发现少年此时正在用警惕和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们。
搭档保持着沉默,看背影似乎是在发呆。
“你们……不像来作法的。”先开口的不是我们。
搭档:“嗯,不是那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