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赜笑着点头,他记忆力是知道福康安不招傅恒爱见的,当年那个福康安傲的厉害,唯一一次垂泪不是在疆场上,而是在乾清宫里,因为ฦ自己的器重和信任。
“那家伙四岁的时候……”永璂眯了眯眼睛,好像心情愉快,回忆起来,竟然有几分幸灾乐祸ຖ的感觉。
戎赜想过去替他系腰带,刚动了一下,膝盖突然颤了一下,竟然没撑住,“哐当”一声栽了下去,带翻了一张墩椅。
一时间爬不起来,戎赜狼狈之极,就看见那双天青色的小靴子一步两步走过来,杏色的下摆一晃一晃的,扫到了自己脸上。
戎赜并不知道自己看了什么,当然没注意刚才那一眼,却也不狡辩,笑着告罪道:“奴才失礼,只是令主儿天姿ู国色,若是有人视而不见,岂不是生得一双狗眼?奴才确实是一双狗眼,不过不是瞎狗眼。”
令妃听罢拿手帕掩着嘴,格格娇笑,道:“你说话可真中听……你是皇后那ว边的,怎么站在这里?”
戎赜和伺候晨起的宫人进去,就见宫人放在东西,垂又退了出去。
戎赜有些奇怪,这些人不伺候?就听永璂轻轻笑了一声,道:“我不喜欢别人伺候这些。”
戎赜阴沉下脸来,回想起半个ฐ月前第一次知道自己变成乌拉那拉戎赜,一双柔和的桃花眼还是隐隐露出些许寒光,只是一晃而逝,随即又恢复了恭谨的摸样。
乾清宫里照样住着乾隆皇帝,只不过那个皇帝不是他,而且现在是乾隆二十五年,离他去巡河还有些年。戎赜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是知道,这件事跟谁说谁都不会信,搞不好还要冠个犯上叛逆的罪名。
永璂眯了一下眼,双手攥拳,狠狠的掐了一下,才没上去给她一耳光,他告诉自己要会忍耐,忍了这么多年,该被骂的没少被骂,不缺这一两句,可他是皇子,天生是皇室的阿哥,他也高傲,他也有骨气,他只能把委屈咽了,吞回肚子里酵,他毕竟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虽然七八岁对于皇室来说并不小了……
戎赜也眯了眯眼睛,上前一步,笑着恭敬的道:“多谢令主儿教训,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看来奴才还得上进些,不然连累主ว子被人非议啊。”
令妃没想到戎赜这么忠心,气的睁大了杏眼,随后高贵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娇叱一声,转身走人了。
小十二倒没什么反应,看了一下趴在地上的小路子,冷声道,“回去。”
说罢抬腿进了南三所。
戎赜追在小十二后面,没正经儿的笑道:“主子,这天热了虫子也多,是不是虫子落进眼里了,用不用奴才给您吹吹?瞧您眼睛红的。”
永璂顿了一下,步子更快,踏进屋里,挥手甩上门,正好把戎赜关在外面,屋里小十二的声音,有些怒意,喊道:“端茶去!”
戎赜在门外摸摸鼻子,轻笑一下,这个永璂太有趣了,他开始以为ฦ十二阿哥很没用,后来以为十二阿哥很能ม伪饰,很有心机很有城府,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他也会委屈,也会哭鼻子。
夸张的打了个千,笑道:“嗻ฑ,奴才这就去。”
说着,笑着去端茶来。
小十二蹲在墙角边,用盆子里的凉水撩了好几把脸,使劲揉了揉,也不讲究,用袖子擦干净脸上的水渍,看了看铜镜里眼圈好像不红了,才皱着眉,使劲戳着镜子,骂道:“没出息!”
说完了站起身来,掸了掸小袍子,踱到桌子边坐下来,翘起腿等着戎赜端茶来。
戎赜端着茶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主子很有气势的靠坐着,半闭着双目,好像在养神,差点笑出声来,赶紧正色的咳嗽一声。
永璂这才睁眼,看见戎赜后面跟着的还有小路子。
小路子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哭道:“十二爷!”
“哭什么?你是委屈了?还是十二爷待你不好了?”
他这一说,小路子更是哭,“主子,奴才知错了,奴才是愉主ว儿放进来的,但是奴才没干什么เ事儿啊!求主子开恩啊!”
小十二咯咯笑了好一会儿,“我说小路子,愉妃让你来是干什么的,你这么เ没用,她是怎么看中你的?爷要是想除掉你,刚才为ฦ什么不让令妃打死你算了?”
“主子?”小路子一下子好像看到希望了似的,爬过去抓住小十二袍摆,道:“爷是要饶过奴才?”
“饶?有什么可饶不饶的。愉妃肯割爱把你放在爷这,我该感激,不能不识好歹,是不是?要是你说得罪十四阿哥的事,令妃都不计较,我这个ฐ做主子的计较什么เ,是不是?这样看,何来饶不饶?”
“是是!”
永璂挑嘴笑了笑,一脚踢开小路子,“快滚罢,爷现在看见你不舒坦。”
小路子连滚带爬的往门外跑,都来不及打千,跌跌撞撞的逃命似的。
永璂盯着小路子的身影消失,才端起茶来轻轻抿了一口,瞧见戎赜笑嘻嘻的样子,皱了皱眉。
戎赜道:“主子,为什么不拔了这根刺?”
小十二摇摇头,“愉妃是宫里最不挣的妃子,这哪里能算是刺?再说了,我就算拔了旧的,还会有新的插1进来,与其不知道哪个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