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雨一场凉过一场。
戎赜早ຉ早的起身，站在十二阿哥房外，有太监宫女站在门外，等着阿哥召唤洗漱。
天亮的虽然不晚，但寅初时刻，天色还是钝钝的灰，在琉璃瓦，硬山顶的南三所里，夹杂着末夏的挣扎，静的有些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所有年满六岁又没成婚的阿哥都要住在阿哥所里，戎赜有些出神，想起自己้以前也是寅时起身，然后读书学习，骑马射箭，周而复始的轮回，没有休息的时间，一刻也不行。
当侍卫这些日子，尽听那些侍卫们羡慕阿哥，生的好啊，人家一出生就是爷，咱们就是站大门的虾。
戎赜轻轻嗤笑一声，燕雀只知道羡慕鸿鹄，却不知道这飞得高的代价。
正出神，就听里面有了动静，十二阿哥刚睡醒，声音有些闷，少了平时的奶声奶气，道：“进来罢。”
戎赜和伺候晨起的宫人进去，就见宫人放在东西，垂又退了出去。
戎赜有些奇怪，这些人不伺候？就听永璂轻轻笑了一声，道：“我不喜欢别人伺候这些。”
永璂坐起来，戎赜替他打起床帐，就见十二阿哥半坐半靠着，用手揉了揉眼睛，起床初ม刻的迷蒙就像被揉掉了一样，眼里又是晶亮晶亮的。
十二揉完眼睛，伸手拿起床边上的小袍子，慢悠悠的套在身上，又慢悠悠的拿起腰带，随手搭在肩上，一个错身下了床。
他刚ธ要系腰带，戎赜笑道：“十二爷，奴才帮你罢？”
永璂抬眼笑道：“也好。”
说着把腰带抛给戎赜，半张开手臂，等着戎赜伺候。
戎赜瞧着他，半大点儿的个子，却很有派头的样儿，不禁想笑。
蹲下身帮他系上腰带，又拿起旁边零所的配饰挂好。
永璂洗漱完，刚ธ一抬手，戎赜就递来了布巾。
永璂擦了脸，笑道：“戎赜啊，你说到底是我眼力好，还是你眼力好？”
戎赜听着这样模模糊糊，指向不明的话，反而笑得了然，越恭敬的道：“奴才的眼力是忠于主子的眼力见，十二爷的眼力是伯乐识马的慧才，奴才怎么敢跟主子比？”
十二听罢咯咯一笑，“你这大言不惭，既把爷夸得舒坦，也夸了自己，你是千里马么？”
“除非主子您自谦，不当这个伯乐่。”
“好，”十二眯眼笑笑，往门外面走，“果然花言巧语谁都爱听，我也免不了俗。”
戎赜跟在永璂后面，面上依然带着笑，“奴才可是句句出于肺腑。”
平旦时刻，众阿哥们都6续到เ尚书房早读，这时候先生还没有到，阿哥们坐在各自的席上，拿着书温习，
十二到的时候已经有些人在了，戎赜跟到เ门外就没再跟进去。
等到午时的时候就有阿哥6续出来，戎赜又等了一会儿，才见十二阿哥气定神闲的踱出来，还是一贯温吞的样子。
永璂挥挥手，示意戎赜跟上，戎赜笑道：“十二爷看起来精神不错。”
十二背着手在前面走，“有什么不错和错的？不过是师傅读一遍，我读一遍，别的阿哥反复百遍，我要多上二十几遍而已。”
戎赜低眼，怪不得每次都晚出来。
永璂的口气却不以为意，用过午膳又接着去书房，未正二刻散学，散学之后接着习步射，一直到申时，才能喘口气，这一天算是过去了。
虽然天气有凉爽的意思，不过习步射总是要出汗的，永璂红着一张小脸，热的出了一身汗，他身体看起来羸弱，个子也小，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一张脸红的就差泛紫，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戎赜递过来布巾，永璂随便擦了几下就抛了回去。
拿手扇扇风，道：“走罢，该去请安了。”
皇上一向是不待见永璂的，请安的时候只是嗯了一声，就让他退下去了。
戎赜没能跟进去，站在乾清宫外面，晃了一下神，不知道这里面住着的人是什么样子，还是自己原来的样子？
瞧着自己的手，轻轻握拢，一个ฐ低等的侍卫……戎赜忽然有点感叹，老天爷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看自己喜欢体察民情，真的设身处地的查一次？
“看出花来了么？”
一个含笑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戎赜猛然收神，冲十二阿哥打千道：“爷出来了？”
“是啊。”永璂笑眯眯的点头，然后伸手扣住戎赜的大手，拿到眼前翻来覆去的也瞧，“没有花，还硬邦邦的。”
戎赜一笑，“十二爷也会讲笑话，体恤奴才站了一天，闲得慌。”
“跟着爷闲得慌？”
永璂慢悠悠的往坤宁宫去，道：“跟站大门比起来，跟着爷确实闲的慌。”
戎赜道：“十二爷提拔，那是恩典，就是再慌，奴才也不敢有二心。”
永璂没再理他，进了坤宁宫，给皇后请安。
皇后是永璂生母，见着永璂自然喜欢，一会儿笑着问读书的情况，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