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水砚朝给他一记白眼:“朕难不成见不得人了?”话虽这么说,手还是不大放心地放在腹部。这一来一回,加上中间的耽搁,已经是近两个月过去了,走之前还敢毫不介意地面见朝臣,现在已经没那ว份自信了。虽然还穿着旅途中的便服,但也可以想象出来自己้换上皇袍以后的样子有多奇怪,镜水砚朝的脸黑了黑。
“六个ฐ月……半个月……七个月……应该还要三个月吧?”晏逆昀扳着指头算,十月怀胎他还是知道的。
“啊!他来了!你看就是他!”
那欢快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回响起,令人心烦意乱。
“拿圣旨去找唐州州牧调兵!你好大的胆子,”镜水砚朝眼珠都要掉出来,“万一反贼势力不是一个州的兵力能压制的怎么办?你明知道这件事乌珍贺兰都有份居然还这么草率!为什么事前不跟朕商量!”
晏逆昀捂着耳朵,委屈至极:“现在已经成功了你还怕什么呀,我也只是想你少愁一点,多笑一笑,所以才没跟你说啊。”
“好了,朕不会娶她的,比她漂亮的女人大胤还少吗?朕还不至于稀罕贺兰那一点地。”
问题的关键根本不在这里!心里很清楚,但是却不能说出口。晏逆昀虽然活得有点没脑筋,但是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们两个到底这样混在一起算什么呢?镜水砚朝不是一般的人,不是说娶回家就能娶回家的,两个ฐ人的身份谁决定谁,也是不用旁人说就能明白的问题。平时他很少去想,但是一旦想到就会钻进去出不来。
“每次都被我撞到的人也是个人才。”
虽然看不清楚对方,但这样的对话也足够确认身份了。
“你想做皇后?”
“皇上说笑了。”
“那我谢天谢地,”晏逆昀不想挨近她,于是坐在离床最远的椅子上,“你皇姐成天跟我打听你们皇帝喜欢吃什么呀喜欢喝什么呀,下次干脆问问他拉的屎什么颜色的算了。”
“你!你这人粗俗无比满口胡言乱语,回头我一定叫皇姐斩了你!”如意咬牙切齿。
“皇上有何吩咐?”门口的侍卫赶紧进来。
“传令下去,立刻๑启程。”
不知道反复过多少次这句话,这次见了起色,门轻轻地打开,一名黑衣人迅进门来。
“不会吧,你到底谁啊,我和你无冤无仇……”
那ว个被叫孟大人的正是袁司晨昨天提到过的孟迁,看起来四五十岁,留แ着一小把山羊胡,瘦骨嶙峋,更像个奸商。他走过来指着晏逆昀:“你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吧?嘿嘿,被叫来送死是不是很不情愿?不情愿也没用了……哎哟喂!”冷不防手指头被晏逆昀咬了一口。
“大人小心!”周围的狱卒赶紧过来,一个兜脸给了晏逆昀一耳光,这才拯救了他们大人的手指头。
“你笨啊?我走了自然就是四组人马,你们就不用跟我们见面的……你明不明白啊?”
“不明白。”
镜水砚朝瞟她一眼没说什么,在躺椅里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闭上眼睛休息。
不会说汉话的侍女端来了些果品,没有惊动镜水砚朝就默默地退了下去。
“咕!”这边放出大话的人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
“我们走。”
“我?”救你一命你反咬一口啊!
于是两个大男ç人对着一大堆胭脂ฦ香粉,左ุ挑右捡也不知道该买哪个ฐ。大娘等得不耐烦了,就道:“你们两个大男ç人哪里懂这些,你们没媳妇儿啊,叫媳妇儿来买不就结了。真是!”
“你们都出去。”太后兰花指优雅地一翘,宫女们道是然后依次退下。晏逆昀正要跟着出去,镜水砚朝稍微扭过头:“小晏子你不用出去。”
“啊?”晏逆昀看了一眼太后的脸色——很难看,但是皇命难违,“是。”
狂喜立刻涌上心头,眼泪失去了控制,声音都不完整,镜水砚朝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天呐,你知道朕都已经放弃你了啊!”
晏逆昀还稀里糊涂的,被这一抱抱得有点不知所云,想拍拍他的背却现手一点劲儿都没有,只好用下巴๒蹭了蹭他的颈่窝,边说话边清嗓子:“我、咳,我怎么了、咳咳,出什么เ事了?”
蝶羽慌乱ກ地看了一眼镜水砚朝。
上次萨满刺杀的事情还没有找到元凶,镜水砚朝肯定不敢再贸然请人作法。
“不过总有那么เ几个不是见钱就低头的,我和他们是不错的朋友,所以对于他们在做的事我也算了解了不少,小倌本身就是不带感情出卖身体,不带任何感情,你懂吗?就是装给客人看。”
话间晏逆昀停下来吸了一口气,有些抖:“如果你和我做仅仅是因为不想碰你后宫里的女人,仅仅是泄欲,那你就是把我当做和那些人一样,出卖身体在伺候你,你是在藐视我!”吼出最后一句,再也说不下去。
“睡一觉好多了。”心安理得地享受着。
晏逆昀费了好大劲才把心里的狂喜压下去不表现出来,暧昧地贴着他的耳朵道:“奴才服侍皇上沐浴吧?”
“嘿嘿嘿嘿……”晏逆昀贼笑几声,一转手把他抱进怀里牢牢锁住,“慢慢就习惯了。”
被从后面抱住的感觉让镜水砚朝无比难堪,特别是想起两个人在床上大战的场景,恨不得找个缝把自己塞进去。他使劲挣扎了几下:“放手!像什么话,少得意忘形!”
“不行,你看起来怪怪的,放你出去难说你又翻卦。”
“你!”镜水砚朝咬紧牙关,一颗汗珠顺着额角滑落下来。
容妃带着笑,语气依然冷冰冰:“让公主见笑了,他本来就已经不是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