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让余波吃是倍感心酸，他以为何葵早原谅了他，可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何葵根本没有原谅他在火车上所犯的错误。看来叶晶莹的话很对，领导印象坏了，一时半会儿是扭转不过来的。余波一想到叶晶莹，就有一种莫明奇妙的感觉，不单纯是恨，一种余波也弄不清楚的东西穿透着全身每个ฐ无奈的细胞。余波想，看来，我还得靠叶晶莹帮我说话。
余波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那ว个综合处的处长问何处长：“何处长，晚上去滚石歌舞厅放松一下，怎么样？”
余波一直坐在上铺听着他们的谈话，张副司长说着说着就同何处长开起了玩笑。
“何葵，听说你儿子留洋快毕业了？”副司长眯着眼睛问何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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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波不加思索地冲口而出：“好哇。”
叶晶莹很满意余波的回答，将他带出胡同口才说：“余，你跟《环境研究》的文主编说一声，我给他们拉了一笔赞助，让他赶紧给山东回张票。”
“官大压死人。”余波想起了这句话，以前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来部机关以后，这样的意识一天比一天强烈，一天比一天明显。他刚来部机关的那阵子，欣喜若狂，他想这是北京的大机关呀，一辈子做梦都想不到的地方，有一天却能够坐在这里上班。余波以为他一辈子知足了，可是仅仅两年的时间，余波觉他越来越失落，越来越不知道他的事业该从哪儿开始。一个研究生，放在下面任何一个所里，他都是受人仰视的，可是在部ຖ机关，他又算得了什么呢？三处那个ฐ陈亦处长，比他们的叶科长才大两岁，他可是留洋回来的人物，在部ຖ里才是专业权威呢。他算什么，顶多就是一个ฐ小人物而已。余波有时候想想觉得很窝气，特别是叶晶莹命令他做事的时候，这种感觉更让他难受，可是余波只能把自己的难受压在心里，对叶晶莹的话只有绝对服从。
余波懒散地提着水瓶去了水房。在他低头打水时，后背被人重重拍了一下，他回头正要火，见是公办厅的欧秘书，又将怒气硬生生地压了回去。尽管余波内心窝着许多火，可是他不敢随意地冲人。在部机关，余波太卑微了，只有他受气的机会，没有他脾气的地方。
余波说：“科长，你真行，我的小命差点送在你手里了。”
“你说你是不是很愚蠢，你怎么不说这些都是你日后提干的资本？再说，你这次同何头走一趟，何头对你的印象特好。你说，我也真是多余，无端培养一个ฐ敌人，别人还不领ๆ情。”叶晶莹故作委屈地望着余波说。
“何处真的对我印象特好吗？”余波不敢相信地问叶晶莹。
这半个月来，余波想得最多就是这次出差之行，副司长对他印象极佳，这一点，他心底有数，可何处那ว儿，他不敢想。特别是何处将他拉上来以后，他更是怪自己的疏ຕ忽，最后一天，犯了一个ฐ小儿科的错，让他苦心积累的一切计划ฐ都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