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飞快的闪身往纪嬷嬷身后躲,自认为身姿矫健却没留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亏得身后蓝田à扶住,“姑娘小心。”
“怎么了怎么了,有没有事?”
何况,遗漏的珍珠没有拾捡,本就是下人过错,她总不能把责任归到贪玩的闺女身上。
大太太在府中是出了名的性情敦厚,并非睚眦必报之人,先前忧心女儿不免烦躁冷了脸,此刻虽恢复了常色,只是语气依旧不比往常热络,“弟妹这话就见外了,阆仙苑里的人我处置可不合适。
她自幼就有主意,从来都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这会子哪里记得父亲的叮嘱?板着脸正要催促,就见流砂已从内室的箱子里将她的弹弓取了来。
这把弹弓,还是当初求二舅舅要的呢。
南阳候世子那可是太子妃娘娘的亲侄儿,皇太孙的表弟,所结交之ใ人又会岂是无名之辈?再说,这误闯围场原就是莞姐儿的不是,如今傅夫人让儿子担了下来,她纪氏还好意思再查下去?”
老太太紧闭的眼脸睁了睁,瞥了眼她,又看向右手处穿宝蓝色妆花缎的四太太。
只是,她却并没有因此松气,仍是斥责:“娘知道你没伤到人,可阿蛮替你捡回来的那只野兔就在你莞妹妹失足不远处。
珺哥儿,你能肯定她不是受了你的惊吓?”
晏莞立即留意到เ了那精致大氅上的几个爪印,目露嫌弃,暗道这人太不讲究了。
其实,她幼年也养过白貂,是一次二舅舅狩猎时意外所得,众人都劝着放回山野,偏她见了那巴掌大小的柔软小东西后爱不释手,非要家养。
这或是她迄今为止所做最有耐心的事了,只是后来养着养着白貂大了,不比小时候可爱,晏莞又觉得总驯服不得,兴致慢慢淡化,最后还是派人送回了山上。
当时她的白貂个ฐ儿还没眼前这只大,晏莞瞧着少年瘦瘦弱弱的样子还要用肩撑着这么个大的灵貂,又想到他刚刚唤“红灵”,对这少年样貌的惊艳渐渐殆尽,不由á自主ว的笑起来。
少女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纤细的身姿裹在大红斗ç篷内,柔荑掩唇,指如削葱口如朱丹ล,巧笑倩兮间,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只觉玉面芙蓉,明眸生辉,周身更是透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
莫名渲染,年少的贵公子微微怔,瞅着她若有所思。
随侍在旁的降香与流砂无声对视,俱面露担忧,却并不敢上前相劝。姑娘虽任性好玩,但向来知轻重,枉自搅了她的兴致,回头才真的是错。
否则ท,诚如前几日降香没有扶住二姑娘害其摔了跤,但凡姑娘没觉得有过,自然就会出面做保。
晏莞步履盈盈,缓缓的走过去,突然问:“你我之前见过?”
少年眼眸微闪,竟没有否认,红唇微启,语声轻慢,“是,见过。”说完,长指抚了抚肩头的灵貂,改将其抱在怀里,慢条斯ั理的抚摸着它洁白如雪的毛。
灵貂神态慵懒,趴在主人的臂弯间眯眼享受。
晏莞瞧着就有些眼红,想当年自己的白貂是当祖宗的供着养着,却从没温顺ิ成这样让她又摸又抱。
他坦然承认,晏莞并不意外,毕竟她行事说话也不喜欢拐弯抹角,便又接着问:“你是哪家的?”
这坦白直接的语气,若是常人定觉得无礼,少年却没有恼,反倒饶有兴味的回道:“安郡ຉ王府的,姑娘听说过没有?”
“嗯,可巧前阵儿刚ธ听人提起。”
少年抚着灵貂的手指微顿,深邃的眼眸透出冷峻。
半晌,他抬眸望着眼前少女,见其只专注的盯着自己怀中灵貂,好似浑然不在乎其他,便主ว动往前了两步,“你喜欢?”
晏莞点点头。
他便勾唇又问:“送给姑娘如何?”
闻者目露惊诧,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摇头,“你不诚心,我说好你也不会割爱。”
晏莞能感觉得出来,虽然身前人刻意掩藏了情绪,但他并不喜欢自己,甚至还带着排斥。
她向来相信直觉。
“是,你很聪明。”少年合了合眼眸,难得的露出几分笑意,轻轻浅浅直达眼底。
晏莞伸出手,想碰碰灵貂。
抱着灵貂的少年往旁้边挪了一步,护犊似的宝贝着,不给她碰。
晏莞气急,刚还提什么相送,这会子如此小心眼,毫不留情的“哼”了声,绕过对方欲原路折回。
“静之哥哥。”竹深处传来唤声。
晏莞看过去,只见是名年纪相仿、容颜秀美的少女,周身气质婉约温善,此刻正望向这边,触及自己视线时莞尔一笑。
女孩近了,微微福身,又唤了声“静之哥哥”。
被唤的少年回以一笑,面上说不尽的疼爱,“表妹怎么เ到这来了?”
女孩的嗓音轻轻柔柔,纤声回道:“我想去前殿求个签,表哥陪我一道去好吗?”
闻者毫不犹豫,“好。”
女孩甜甜一笑,伸出手摸了摸他怀里的灵貂,“红灵吃好了?”
“嗯,不过好像没有吃饱。”“静之哥哥”望向晏莞,添道:“被人打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