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流红着眼眶,舔舔手背血迹,小模样特别惹人心疼。
“我不是朝歌阙。你是不是还惦记着他?”
他决定单独去。
众弟子提着灯笼、举着火把,向澹山后山聚集。火光在山道上蜿蜒,如一条条星河。
啊?!
两位澹山弟子远远止步。
为防止泄露军机,这封信必须ี先在东镇抚司呆一个ฐ月,等到你手中,应是暖和的春天。希望那时已听到你们的平叛捷报。
至于顾二,他现在多半在你身边,可我懒得跟他说话,请你转告他老娘一切都好。
顾二慈爱微笑:“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
林医师近期在为顾雪绛温养新生武脉,每日熬三次汤药。鹿鸣苑脉脉ำ花香被浓郁药草苦味取代,也只有林顾二人受得了。
有人从船头跑回舱内:“他来了。”
满室舞乐一静。
南渊第一天才,不满二十岁的凝神境,公主题匾的南央新า贵。
顾雪绛起初感到担心,后来证明他多虑了。程千仞适应的很好,像拥有与生俱来的天赋,无论站在哪个位置,他都永远清醒,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เ、要做什么。
一阵沉默。金玉华服的北澜学子间,ไ走出一位布衣少年,吊儿郎当,腰间细剑摇摇晃晃。
决赛迎来第一个ฐ爆点。因为双刀徐冉抽到了青雨快剑原上求。
程千仞从纵身到落地,手未离开过剑柄,一声嗡鸣,神鬼辟易终于出鞘,光彩暴涨!
“铮——”
北澜未上场的队员们神色复杂,低声议论:
“这个程千仞什么修为啊?敢这么狂,是不是背后有人保他?”
于是场间无人开口,无人离开。气氛诡异。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程千仞转身便走。忽听一人喊道:“昨晚的‘兰庭宴’你没有来!”
天热人心浮ด躁,南渊学院又尽是些年轻气盛的学子们。平日习惯了放学人潮拥挤,此时却觉格外难捱。
“前面的走不走啊?怎么回事!”
三人只有徐冉埋头狂吃:“唔唔这肉烧得太好了!”
就是分量少,逐流每次都做一大盆,够我添两碗米。又及时反应过来,后半句没说。程三不想再提逐流。
宁复还下手极快,顾ุ雪绛冲过来看清时,目瞪口呆。
程千仞周身劲气激荡,墨发四散飞扬,一身威压节节攀升,直到炼气大圆满才堪堪停下!
有身穿黑衣的督查队员站在北面看台上,面色严肃:“开始吧。”
双方都不是多话的人,刀与剑几乎同时出鞘,两声极端凄厉的铮鸣声,响彻长空!
毕竟这么晚了,逐流还一个人在家里等他。
“我不知道你们皇都什么เ规矩。你们俩什么仇怨。”
既然决定让逐流考副院长的‘万法推演’,相关的入门书籍总得开始看了。程千仞之前了解过,推演一道太过玄妙,学的人很少,书都是市井买不到的。
一楼ä挂着巨幅索引图,各大科书籍在几层楼都清清楚楚的查到เ。程千仞来到第四层。
“事情是这样的……”
“住口!我不想听你们狡辩!迟到就是迟到,你们三个叫什么!”
“你替他说话?你以为他对你好,无缘无故,不求回报?”逐流冷笑道,“他无非是认定你身份,想让你回去接那烂摊子,帝ຓ星五皇子早就死了……”
程千仞挣脱禁锢:“你疯了吗,你到底在说什么?”
“嗤——”
双方争执戛然而止。
他听见利刃刺๐破血肉的声音。
一刹那被拉长,一截尖剑穿透逐流胸膛。殷红血迹飞速扩张,浸染前襟。
逐流眼中情绪复杂,惊诧、愤怒、厌憎很快消失无踪,只剩冷漠。
他手臂向后,抽出黑色剑柄,将长剑提在手中。
朝辞剑淅淅沥沥淌着血。
他自己的血。
这一切发生太快,超越程千仞目前可以认知的速度,就像他躲不开安山王的手掌,此时一样躲不开溅在脸颊的鲜血。
温热的、逐流的血。
“朝、朝歌阙?”
“嗯。”
那人应了一声,看不出情绪。
程千仞心底发寒。
人到底有多狠,才能毫不犹豫地捅自己一剑,依然面不改色。
以前‘朝歌阙’与‘逐流’,就是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地争夺身体的吗?
他以为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对方แ总该解释点什么เ。
朝歌阙开口说了四个字:“他没死,走。”
一瞬间天旋地转,又回到เ云船房间。程千仞深吸一口气,竭力镇定:“你的伤怎么样?”
“不碍事。”
两人还维持着去往小世界之前,交叠躺在床榻上的姿势,这使程千仞心态更崩了。
要是一天变三次,朝歌阙变程逐流,程逐流变朝歌阙,如何变化完全不可预料,毫无防备……
谁受得了?!我受得了?!
朝歌阙从容坐起身,拂去衣上血污。空气中水汽聚拢,一面水镜凭空凝结。
程千仞听见一声嗤笑:“他就这幅打扮?”
‘他’指的是逐流。
逐流为了显得温柔无害,没有随身佩剑,将朝辞剑留在芥子空间中。平时穿衣只穿质地柔软、颜色清淡的长袍,比如浅米、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