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说话,走吧,咱们去透透气。”说着,便拉着无暇向外走。
亭儿正巧从前院走过来,看到她们忙笑道:“哟,是兰儿啊,真是稀客?你怎么来了?”
无暇正看得眼花缭乱,此时,早把什么玉郎啊抓药呀甚至自己今天的要事给忘到九霄云外十万八千里去了。
精致的盒子里,不仅摆入了翡翠簪、雕花玉钗,还有以黄金屈曲成龙凤花枝形的步摇,其上缀以各色的珠玉,真是漂亮极了!无暇爱不释手的看完这支看那ว支,脸上洋溢着喜不自胜的光彩。
“二哥……”萧玉楠睁大了眼,满脸的焦躁之色,“楠儿恳求二哥,万事还是三思为好,毕竟咱们是亲兄妹。且这事若是被娘知晓,恐怕会对二哥……”
无暇心里开始冷,她还知道他们是兄弟姐妹么?还知道是手足吗?可是居然对玉郎做了什么เ事?
虽然很委屈他,可是真的分开的话,他会更痛苦的,不是吗?
“行吗?”他还在轻声追问。
萧玉郎怔怔地望着她,看着她淡漠的眼神,听着她生分的话语,突然之间,觉得曾经的甜蜜和恩爱都像是一场梦。他以为,他只要一心的对她,计往不究,她会慢慢的放下这件事。可是现在,她受到了委屈和伤害,不但没有将他当作最亲的人来依赖,没有靠在他胸前痛哭一场,没有向他诉苦,反而,一下子拉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划清了界ศ限,情愿独自一人承受一切。
难道说,他是从来没有真的走进她的心里吗?
萧老爷点点头,转向朱管家,“叫个人跟玉郎一起。”
“不用了,爹,人都留下来陪护爹,玉郎才能放心。”
要生存,先把泪擦干。
重生,也许并不一定是化茧成蝶,也许并不能让生命得以绚烂,但至少,她遵从了自己对生命的渴望,完成了自己人生的一次蜕变。
萧玉展狡黠的地望着萧玉楠离开的背影,得意的勾起一边的唇角。
无暇仿佛觉得天与地合在了一起。
冷冷一笑,萧玉展转身,几步跨到门口,回头,鄙夷一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你记住,本公子对于你,已经十分宽容。好自为之。”
门哐的一声。
“我记得了。”萧玉郎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将她带到身前,垂目柔和的看着她的手指,轻声道:“你在家也是,要好好吃饭,瞧你现在越来越瘦了,等我回来后,不准看到一个瘦骨伶仃的无暇。”
无暇眼眶倏地红了,却哽着喉咙嘟着嘴回道:“谁瘦骨伶仃了?”
无暇嘻嘻一笑,“不了,我也跳得累了。”说着挽住他的袖子,“回屋吧,别ี凉着了你。”
“怎么会啊,春天了,我哪有那么弱?”萧玉郎宠爱的敲了敲她的头。
“但是,楠儿是我的心头肉,我见不得她伤心流泪。”说着萧夫人一凝眉,眼睛笃地瞪向无暇,“害楠儿生气的丫头,我决不能留她在萧府中!”见拿不下萧玉郎,萧夫人便又将矛头指向了无暇。
无暇全身一滞,余光暗暗瞥了瞥萧玉郎。
却不敢打扰他的静坐,她悄然垂走过去,到他面前,轻轻放下水盆,说了句:“公子,开始泡脚了。”
空气里继续寂静。
无暇已经全身瘫软,羞辱感让她几乎想立即死掉!是的,让她死了多好!
恶魔……这个恶魔……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
珍姨放慢了脚步,拉着无暇轻轻迈进了厅堂。
萧玉楠缓缓转过身来,俏丽的脸庞微微的绷着,眼睛里亦隐含着丝丝的怒意。
暗夜时,她也责怪自己,骂自己不该有任何奢望,她只是萧家的一个ฐ奴婢,只是侍候公子衣食的一个下人,她凭什么เ要得到公子的眷顾。
想是这样想了,但清晨一睁眼睛,她还是能察觉到眼角些许的湿意。
“哗!”一盆水洒落地的声音。
无暇大惊,猛的扑跪下去,抖簌着连连乞求:“二公子!对不起!奴婢笨手笨脚,求二公子责罚……不要赶我走……奴婢再也不会了,不敢了……”
萧玉楠望着萧玉郎微顿了顿,转过身来,正了色对无暇讲:“无暇,你日后要好生侍候二公子。切记。”
无暇哪敢怠慢,忙垂福身,“无暇谨记。”
无暇心痛的摇头,“我不能ม抛下你,李郎!”
“走……快走啊……”李蒙用力将她推开,身子随之ใ一个停滞,然后扑倒在床边,一只胳膊垂下去,断了气。
那侧影,真是完美的令人嫉恨。
无暇放慢脚๐步,徐徐走过去,头上的金步摇玉珠随着脚步轻灵摇曳。
听得足音,萧玉郎转过头来,一双清眸熠熠生辉,“无暇,你真美。”互相夸赞,几乎成了他们之ใ间的情话。
无暇站定在他面前,微微一笑,“原来就是要妆扮一下,才能听得你的赞美。”
萧玉郎微侧头,笑得轻盈且诡异,“你施ๅ粉了?真没看出来。”
无暇娇嗔他:“玉郎越来越坏了!”扬起手臂抡过去,被萧玉郎顺手一牵,整个人带入怀中,顺势双臂一搂,亲昵地俯在她耳边,甜蜜地低语:“怎么เ样都漂亮,不管我的无暇变成什么样,都是独一无二的漂亮。”
无暇鼻尖一酸,差点又掉出泪来。努力暗吸了几口气,才强压下内心的波澜。
恩爱,难道就只有一瞬间了吗?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去了那么เ久吗?”萧玉郎语气中似有神秘。
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