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清暗暗咬牙,不用想就知道那姑娘是故意的,白瞎了那副冷清的外貌,整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
“你可知道,为何父皇让我做亲王?”宸王突然开口。
如今所有矛头都指向东宫,皇帝拖延着时间,忙着去稳定前朝,东宫一片沉寂,紧闭的大门透着一股死气。
秋嬷嬷将事情始末说给闫清,闫清听后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今日早ຉ晨太后说的那番话,闫清似乎有些明白了。
“这是太子以前的常服,ไ郡王若不嫌弃就先穿上吧。”陈氏抱着外袍进来,见屋里的气氛奇怪,装ณ作不在意。
其实点卯的时辰很严å,应卯是很松懈的,比如沈逸送了奏折就再没回来过了,让闫清羡慕得不行。
可闫清毕竟第一天任职,开始这段时间还是规矩一些吧。
林语棠沉声道:“此事不能算了……”
“不过是一时玩笑开过了头,大哥也没想到林大人手无缚鸡之力,连个鞭子也挡不了。”闫清打断林语棠的话。
“林大人请起。”闫清换了只手举伞,弯腰亲自将林怀章扶了起来。
林怀章的身份特殊,闫清是不敢大剌剌地受他的礼的。
闫清挥挥手表示不在意:“宸王何时醒的,可还危险?”
“王爷一个时辰前才醒,意识清醒,可以说几个字,已๐经脱离危险了。”一府医答道。
闫清一个机灵,扶着墙从地上爬起来。
皇帝把他晾了两个月,终于肯见他了。
“你父皇当年也是太子。”太后突然转过头来。
闫清心中一跳,直觉告诉他太后要开始讲一段宫廷秘闻了。
闫清随便找了个空处落下,太子轻声一笑,将一枚黑子落下。
闫清更快地落下一子,太子一愣,笑道:“我已经赢了。”
“……”闫清叹气:“你到เ底想说什么?”
这种连别人上净房都不放过的人,闫清是深表无奈的。
这个宸王,难道是故意试探他?
这个念头升起,闫清便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奴才段成。”
闫清和煦地微笑点头。
柳琴络嘴唇一张,就被闫清制止了:“也不用说我身体上有什么特征,凡是伺候过我的人都知道。”
柳琴络眼波微转,想了想道:“安朔二十二年五月,郡王府遇到太子|党徒刺杀,俞贵妃传召兵部十六卫的俞广将军连夜出城前往并州ะ……然后皇后亲自下懿ງ旨禁足太子三个月。”柳琴络也许只知道个大概,又改口道:“好像是两ä个月。”
你前世是个小学语文老师吗?!
闫清只觉得身心疲惫,捂着脸沉默了好一会,才挥挥手:“知道了,你出去吧,我会好好练的。”
“二哥,你带冉慧先去别ี处逛逛,我待会来找你们。”
“嗯。”宸王神色和缓许多,带着王冉慧走了。
不管王华究竟是何用意,他如今已经是名副其实的闫清,就算是灵魂换了,他还是并州的西郡王,这是连闫清自己都改变不了的事情。
等仆从走了,闫清才找了个地方坐下去,拿着剑谱慢慢研究。
闫清本想唤住太后说个ฐ什么,可看着太后与秋嬷嬷慢慢往寝殿走去,终究什么เ也没说出口。
宸王又去了边关,这一次带了五百私兵。
走的那日下起了磅礴大雨,闫清起了个早,让人进宫向慈庆宫请个假,便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雨。
王华走进来,向闫清禀报道:“宸王出城了。”
闫清点点头,继续发呆。王华欲言又止。
柳琴络端了杯热茶进来,放在闫清手边的案桌上。
过了两个ฐ时辰,雨停,天色变得晴朗,闫清终于站起来伸了个懒โ腰。
“走,进宫。”闫清负手走出门,王华默默跟上。
闫清没有去慈庆宫,而是去了东宫。闫清回到เ燕京后去了东宫几次,已经成为了东宫的熟人,不需要禀报就有人将他带去了太子那儿。
太子今日没有独自下棋了,而是坐在池边看书,闲然自得。
闫清发现从他见到太子第一次起,他就没见过太子穿四爪蟒袍,每一次都是常服,就连他生辰那日也是。
“过来坐。”太子抬起头,笑着对闫清招手。
闫清走过去坐下,太子将手边的点心瓜果推向他:“你整日去慈庆宫,今日终于肯来我这里坐坐了。”
闫清赧然一笑。
他每次来东宫都没好事情,还敢来么?
太子实在是个喜欢清静的主,哪怕闫清坐在这儿,他也能自顾自地看书下棋,而且他的清静并不让人窘迫,反而能ม让人融入这份安静里,不忍打扰。
太子看书,闫清便倚在躺椅上望着池中的荷花蜻蜓。
闫清不仅想到เ,太子全身上下都是佛性的气质,为ฦ什么เ还可以轻描淡写地赐死一个良娣,还设计陷害自己้的兄弟?
一个ฐ人为什么可以同时拥有两副面孔,却一点也不违和呢?
许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地方,太子轻笑出声,然后摇着头将书合上,饮了口茶,笑道:“就让你陪我干坐着,是不是太怠慢你了?”
“没有怠慢,我其实挺喜欢这样的。”闫清道。
“下盘棋?”
“好。”
很快有人端上一个棋盘,闫清照旧拿了白色的棋篓。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