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本来正大汗淋漓做著孕妇体操的某人愣了一秒随即惊叫出声,正拧著身子做动作呢,这一下差点儿没扭到他的水桶腰。
孕妇体操草草做完,晚餐也只是随便吃了一点,那一晚更是兴奋得连觉都没怎麽睡好。
萧岚为人阴暗冷漠,狡诈多疑,又深知东方眼镜蛇的厉害,别说互联网,就连电视广播都给他禁绝了个彻底,只给了他一台装满各种单机游戏的笔记本。
“……”程诺一头黑线。
秦真先开了口──就在秦深不为所动准备弹第七遍的时候。
“好久没听哥哥你弹琴了,还是那麽美。”他淡淡一笑,“不过,听了这麽久,现在,我也听够了。”
几天来日日夜夜无时无刻๑不想起这一点,思绪根本无法控制,完全是不由自主情不自禁的沦陷。每一次想起,他都能ม瞬间感觉到全身上下止也止不住的柔情泛滥,和比面对秦深时那些加倍涌ไ出的浓浓爱意。
这样狂喜而又忐忑的心情大概持续了两三天。
每次从一个黑人嘴巴里听见这一口古里古怪酸不拉几的民国大管家口气,陆宝贝都=口=
自那ว天在A大拦截程诺结果却被半路杀出的大哥给硬生生拉回家後,这近两个ฐ月,陆宝贝就没能ม从Bob的视线里离开过一步。
一路狂奔,拼死拼活地赶,可是等程诺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面对眼前那不忍直视的“豪放”场景……扶额,俨然迟矣。
薛霏霏领ๆ口全开,毛衣前襟沾满了惨不忍睹的黄色酒渍,左ุ腿弯曲搭在身旁的长凳子上,右腿更是夸张,竟然直接抬起架在了一片狼藉的餐桌上,双手高高举起,正抱著酒瓶痛快豪饮,再也没有任何的礼仪修养,毫无淑女形象可言。
曾经我一度迷茫,而现在的我依然给不出一个具体的答案。
我当然希望我能一生衣食无忧,光鲜亮丽,赚大钱,穿漂亮的衣服,吃好吃的食物,住舒服的房子,每天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
摸摸仍时不时蠕动一下的大肚子,程诺的嘴角慢慢牵起一丝无力的苦笑。现在,连他自己,都没办法直视镜子里自己的模样了。
苏予危担心的没错,孕期越往後,胎儿给程诺身体造成的负担渐渐濒临极限,高隆的肚子如同塞进了一颗圆滚滚的保龄球,尤其最近几日还下坠得厉害,动作也比以往力度更大,频率更高,让程诺和女性相比起来没有任何天生优势的细窄臀胯,被难以想象和忍受的巨大坠力折磨得苦不堪言。更别ี提抽筋尿频和偶尔吓死人的假性宫缩了。
他变得这样难看,这样难受,但更可悲的是,即便如此,他也依然对肚子里这个让他变成这样的小东西,心怀期待,无限爱意。
隐隐地,程诺忽然感到他的眼眶又一次不可遏制地涌ไ上了一层熟悉的湿热潮意。
哦该死──
在心里默默咒骂一声,程诺赶紧从背後抽出枕巾,然後用力一甩粗暴地盖上自己的脸庞。
轻柔的温软隔绝世界,让他重回梦中那片安全的黑暗。
而很快,那丢脸的,羞耻的,耻辱的,却汹涌不绝声势浩大的绵绵潮水,转瞬就淹没了他溃不成军的海ร岸。
鹅黄色的布料上徐徐晕染开两ä排濡湿的水渍,犹如他心底日夜扩大的孤独。
无数个夜深人静,无数次辗转难眠,无数回泪如雨下──他不愿承认,不敢承认,不能ม承认,他其实,真的好想,好想,那一个人。
这些可恶的孕激素า和紊乱的荷尔蒙让本就敏感的他变得比以往更加无法自控的脆ะ弱。
而这些所有所有的难过,他却不能跟任何人说。
他甚至不能跟他自己้说。
他怕他一旦ຆ面对,伤痕累累็的心脏就会再也承受不住,瞬间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往事刻骨铭心,他一次次不堪重负,却无法自拔地陷入回忆。
他想起那人温暖到几乎将他晒伤的太阳般的笑容,他想起那人在他身体所有地方停留摩挲让他战栗的触摸亲吻,他想起那人烙刻在他灵魂最深的柔软双唇,和将他寸寸融化的炽热体温。
他想起自己如同虔诚的信徒将自己的一颗心无可保留แ地献出去──但那个ฐ人没有珍惜。
他想起那ว人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在昏黄摇曳的灯光下,在流银如水的月光下,在仿佛近在咫尺却又依稀远在天涯的凝眸深处,说的那些,让人目眩神迷的情话──
而他次次都相信了。
他真是全世界最大,最蠢的傻瓜。
瘦削的双肩一抽一抽地抖动起来,程诺紧咬下唇连咬破都不自知,血腥的气味弥漫口腔,喉咙里挤出一声声犹如受伤小动物般绝望嘶哑的呜咽。
他多想和以前一样曲起双腿抱住膝盖,将脑แ袋深深埋进黑暗而安全的臂弯里面,在谁也不能打扰的洞穴里安静地疗伤。但现在,这麽简单的事情,他都已๐经做不到了。
他还能做什麽?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如果不是有人帮他,他大概早就死了。
自怨自艾和自我厌恶的情绪让程诺觉得自己无比可怜,可他其实根本不想这样。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其实自己也不是什麽好人,他不是无辜的。他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