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退得利索,原本由她族子弟占着要职也全部交了出来,一些跟随护国大将军多年的心腹将领也随着三婶的离去悄然的递上了辞呈。
这些空置出来职位后来都由杜仲勋的人顶替了。
小全张领着皇令,早早的就出去了,却没把东西送成。回来的时候,一副苦瓜子脸的说,杜仲勋的将军府大门紧闭,谢绝任何贺礼,就连我这个ฐ皇帝送去的粽子也被挡在了门外。
小全张说到这里的时候,样子很愤怒,说他当内务大总管那么多年,从来没在那个ฐ大臣面前受过这种待遇。他顶着浩浩é荡荡的皇恩,拿着圣旨,举着粽子,在杜仲勋的将军府前等了一个多时辰,要是一直都没有人来应门也就算了。
我同曾经同病相怜过的太上皇埋怨,太上皇对着棋盘,落子锵锵,一局终,才漫不经心望着我说:“这有什么好为难的,既ຂ然他们如此费心,那就把那些姑娘小姐们都接进宫里来呗!”
太上皇这话说得轻飘,我听了却心底毛,那些姑娘小姐们进来了,还有命出得去么?
我爹老脸抽动了一下,又顺手抓了一个ฐ砚台要丢过来,我见了忙大喊:“爹,等等,等等,这是前朝书圣王羲之用过的砚台!”
我爹手一僵,抬头看了一眼砚台,忙小心翼翼的原地放下,这是他最喜欢的砚台。
杜仲勋突然垂下脑袋看着我,神色古怪。
“你床上的那个ฐ人是臣子?”
“他是谁?”一直盯着我们看的杜仲勋转头问小全张。
小全张目光闪烁了一下,片刻后才道:“是太上皇!”
“尚卿,我最喜欢你了!”说着他扬起头,不安分的往我腰上蹭。
我知道他想做什么,忙眼急手快的把他抓牢:“别闹,你还病着呢!”
“就像我娘那样?”他问。
“是啊,但他们比采女娘娘的权力更大!”老太监继续说,“您如果见到他们,要特别ี小心千万不要招惹他们,离他们越远越好!”
“不到最后一刻,农民都不会把厨刀动到เ耕地的牛身上!”我肯定道,“嵊州ะ肯定还有牛!”
“抢耕地的牛,农民会和你拼命的!”严子墨半真半假的说。
我笑了笑,用朱砂笔在地图上勾了三条线。
“这是近路?”杜仲勋不愧皇后举荐的人,只消เ一眼,便把我的意图看明白,指着红线一条一条的道:“如果我们走这条道入嵊州,只要过了这条河无需五日就能入嵊州地界,嵊州ะ城后隐着两条易出难入的山路,这两条山路按地图所描应是分别通往珖州和凉州,如此一来只要我们入了嵊州,再调派军队支援珖州和凉州就容易多了,你的意思可是如此?”说完杜仲勋抬头看着我问。
“我不用你顾……”皇后话未说完,杜仲勋就冷冷的接上去,然后拿过皇后手上的缰绳,翻身上马,就这样骑着我心仪已๐久的汗血宝马走到队伍的最前头。
我愕然的看着他,又无奈的看看皇后。
“你在干什么?”严子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后面,神色古怪的看着我。
“咳咳咳……烧水!”我咳嗽了几声,把手上的竹筒放下来,十分郁闷的现烧水居然比带兵打仗还难。
“对不起什么?我不担心他们,我担心的是你!”听到那ว句对不起,我就有点闹心,收了脸上的戏谑,凝神看着皇后,问:“皇后,你还记得当初你出宫时,曾应诺过我什么吗?”
“记得!”皇后也看着我,字句清晰的道:“前半年需每十日寄一次信回宫,半年以后则需每半个月寄一次信回宫报平安,在外事事小心,万事以自己的安危为第一考虑,要记的就算我脱了凤冠,换上草鞋亦是大宋皇后,若是有个好歹,必然牵一而动全身!”
我闭上眼,第一次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千钧一之际,身上的女人突然头一仰,整个人被丢了出去。
“探子都回来了吗?”我问小全张。
小全张忙点头,狗腿的跑得我跟前,低眉顺ิ耳的赔笑道:“都回来了,正在二楼ä偏厅候着呢!”
我恶声的要她放手,旁侧同样抱紧ู杜仲勋的小春,已๐经泣哭了出来。
杜仲勋双目怒红,一脸想杀人的样子。
我拿出店家送的那把杀猪刀,明晃晃的摆了两ä下,试图缓和气氛:“没关系,你看,我有刀!”
杜仲勋定定的看了我两秒,默默的扭过头去。接着我看到เ了他肩膀上那不自然的耸动,我赶紧跟上去老友鬼鬼的搭住他的肩膀,无限感慨的调侃道:“不容易啊,我们家杜少侠终于笑了!”
他中蛇毒了,而且很严重,半截小腿都已经黑青了,我看了心里跟着一沉。杜仲勋的这种情况,我以前行军的时候见过,当时因为救治不及,军中还死了十几个人,为此我让军医把中了蛇毒的急救方法,教给每一个士兵,为了率先士卒,我还是第一个学的。
然,话虽如此,我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实践过。
我咬牙切齿的回了一句:“……你,也,不,弱!”
杜仲勋听了猛点头,拍着胸脯,自负的大声道:“当然了,这天下,没有人能赢我!”
“杜仲勋这小鬼真他妈的有一套!”有人拍着大腿,称赞。
“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们都老咯!”有人笑道。
我爹立即就安静下来了。我也暗暗的舒了一口气,给娘投去一个感谢的目光。
一顿饭终于是有惊无险的过去。
“呦,那可真是谢谢了!”我皮笑肉不笑的拍开他乱摸的手,打开一张折子。
见我是真的开始工作,严子墨也不同我闹了,在我后腰上垫了个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