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了挑眉,暗暗称奇,脸上却依旧面无表情。
没想到,风莲的势力居然延伸到此处,这事让仲冉夏暗自留心。
柳锋再未出现过,就像他从来都不在一样。
但仲冉夏知道,屋内时不时被人添上的食材、碎银以及替换的衣衫,皆是他所为。
不得不说,有人如此费尽心机为的只是讨好她,或许是虚荣,又或许是在寂寞担忧之时特别ี软弱,仲冉夏不能ม否认,自己้投在展俞锦身上的目光越来越久,与他在一起时亦越发自然轻松。
抬手捂上她的胸口,仲冉夏感觉到掌心下不规律的跳跃,是惊慌,还是悸动?
那个人所说的永远,恐怕转眼不到一两年就该厌倦了。现代人戏称女子像衣服,在古代,想必连鞋履都不如。说不准展俞锦转身就找来好几个ฐ美貌丫鬟,把她丢在一边不闻不问,自生自灭……
仲冉夏眨眨眼,或许她该假装同意一段时日,等那人腻了,天大地大,就不信没有她的立身之地。
这些都让仲冉夏有种身在仲府的错觉,所有的摆设与当初的房间几乎无异。若说唯一不同的,也便是窗外没了绿绿葱葱的后花园,而是阴暗的洞穴石壁了。
几日内便搜罗齐全,搭起了这房屋,仲冉夏暗自赞叹。躺在床榻上,身下柔软的触感更是让她舒服地轻叹一声。昏沉中,只觉全身说不出的舒坦和安心。
“娘子,许久不见,可是有想我?”圈着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仲冉夏如今跟他紧紧贴在一起,温热的气息缠绕在颈่侧,让人好生难为ฦ情。
“展公子潜入此地见我,恐怕不只是想问这样的事吧?”她僵直着身子,感觉到柔软的唇瓣顺着颈侧的曲线缓缓滑下,丝丝搔痒的感觉让她禁不住捏紧了拳头。
她嘴角往上一扯,风莲对自己有这样的心思……才怪!
“他什么เ时候到?”仲冉夏眨眨眼,或许她可以趁着天凌府混乱ກ悄悄逃出去?
仿佛不管多少时日,又经历过怎么样的事,他们就该这样自然而毫无忌讳的相处。
他低垂着黑亮的眼眸,忽然想起与自己融洽相处的二哥展俞齐,白皙清俊的容貌时常挂着羞涩怯弱的笑容,性子柔顺,唯唯诺诺,对他这个唯一的弟弟很温柔,也很宽容。
仲冉夏摸摸鼻子,如今她可是跟着美相公混,生死一线就仰仗他了,于是清清喉咙开口道:“风公子出尔反尔,擅自离开仲府另谋他处,而今让我如何能ม信服?”
风莲默然,身侧几人脸色不悦,一名蓝衣短褂的男子执剑上前,双目一瞪:“仲家窝藏贼人不说,以前烧杀抢掠的事也干了不少。有其父必有其女,这娘们也不会是什么เ好货色。公子不必犹豫,直接杀了了事。”
“听闻仲小姐的身子奇特,对练武之人最为ฦ有利。若我将你送给风公子,必能实力大增……”展俞翔慢悠悠地说着,听得仲冉夏浑身冰凉,却只能压下心怯,神色镇定如初ม。
“道听途说的话,展大公子居然信了?”她嗤笑一声,虽然仍旧随意站着,却是全身紧绷,暗自运起内力,以防不测。
风莲眼皮一抬,轻笑道:“夏儿如此尽心,我又怎会不如意?”
“那就好,”她也不晓得展俞翔究竟知道多少关于美相公的事,总归是难得的助力,爽快地以仆役的身份丢â去风莲的院落。
“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展俞锦自床榻上走来,半是敞开的衣襟内,赫然是几道浅浅的抓痕。衬着俊美的容貌,以及唇边餍足的笑意,慵懒而暧昧。
门边的菲儿见了,脸上立刻๑飞霞满布,不敢多瞧一眼。
老爹正坐在桌前喝着茶,看见她也不惊讶,挥手让下人都退了出去:“谁惹乖๔女儿不高兴了,爹这就去教训教训他!”
“风莲和展俞锦,爹会帮忙宰了他们?”仲冉夏灌了一大口茶,颇为自暴自弃地嘟嚷道。
东厢房外,好几个婢女战战兢兢地端着换上的热饭,敲了半天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仲冉夏挥手打发掉她们,交代听见任何声音也不准打扰,便径直踹开房门进了去。小和尚看起来温和,脾气可倔得紧ู,让他主动开门不知得费多少唇舌和精力,还不如直截了当的好。
“一定,一定。”仲尹立刻破涕为笑,拽着她就往马车上去:“乖女儿看看,喜欢的尽管先拿去。”
四周的镖师立即退开了一些,眼巴巴地望向这边。一看便知这些东西应该是要分下去的,现在老爹拉着自己先选。如果挑上了价值连城的物品,拿回去也是糟蹋,他们这便忐忑不安,生怕自家大小姐一个不留神把好东西给砸了。
仲冉夏心下暗叹,后背与他胸前相贴,不由自主ว地想要更加贴近。转身把脸颊挨上展俞锦的颈侧,又烫又热的感觉霎时被一股微凉消散了下去,不禁舒服地蹭了又蹭。
双眼湿漉漉的,似是蒙上了一层薄纱,看不真切。
可惜,故作深沉跟和尚说道理的后果便是,一路没了安宁。
明远为了压下心中的慌乱ກ和焦躁,试图背诵清心经来平复。
他眉目沉静,眼底掠过不舍与怀念,轻轻答道:“小僧……明白。”
仵作再三确认,智圆大师也不曾中毒,一日内食用的素食茶水都仔细查看,皆是一无所获。加之庆云寺内上下不分尊卑,同吃同睡,其余人没有任何不适,如此便排出了他杀的可能。
“小姐,”听见门外菲儿轻声敲门,仲冉夏迅速把纸片往袖中一塞,不忘把金钗还原。
“进来。”
蒙面的黑布上湿了一片,顺着下巴๒,溢出几点殷红。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