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放下骨笛,言琢轻轻一笑,示意白翊吹奏,“你听听这个。”
白翊站起身,取过他们的骨笛横在嘴边,动作如行云流水,身姿翩然,眉眼温柔含笑,连贴在骨笛边的唇都柔软动人。
全不像个小娘子!
午膳时,几人找了最负盛名的馆子吃海ร城名菜。
就在这时,忽外头又响起一阵骚乱,一把带着哭腔的女声响起“姑娘救我!妈妈救我!”
紧接着有男ç子呵斥和挣扎的声音。
言琢是不担心被报复,她就没打算给孙诚留报复的机会。
白予是不屑担心,他倒是想孙诚自动送死来。
白翊开始还吃惊,后来听着听着神色间阴云渐渐散开,抬起头看着言琢,“可有把握?”
言琢神情严肃,“六成。”
“娘子醒了?”许是听见屋里动静,甜果儿在落地罩外喊了声。
“起了?”甜果儿话音刚落,一颗咧着大嘴的脑袋就从帷帘ຈ中间探了进来。
“大郎包袱里的物证又从何而来?这栽赃除了镖局又有谁能ม做到?
“由此,此事极可能是孙家联合镖局故意设局而为。”
……
“孙家很厉害吗?”言琢坐在软轿上问骑骡子行在一旁的白翊。
三个姐夫边问边打,也不用什么刑具,就凭拳脚赤膊上阵,拳拳到肉才打得过瘾。
这一顿ู下来,刘琮本就只剩半条命的,变成只剩ທ一口气了。
刘琮对这个没啥好隐瞒的,哼哼唧唧答“不,不是。我和裕ษ德商行的罗掌柜认识,那ว日正好去讨茶吃,赶巧ู遇见白家姑太太闺女买走那烛台。后来听见一伙计说,这烛台里头还有门道,是个ฐ好货,又拿出给人演示一番。我才生了这心思。”
言琢倒没往烛台上深究,看起来一切都是巧ู合。
只眼还是那双眼,配着高大身形,整个人看起来凶悍又粗野,让人不敢多放一眼。。
言琢倒是不怕他这脸,却惊他这手变脸功夫,这是传闻中一人千面的川西变脸术?
富贵山、松下鹿、玉白菜、翠美人儿、玉壶、玉莲……还有栩栩如生的白玉西洋船……
说不上个个精品,但有这些摆在外头,足可见何家的家底着实不薄。
他一转头,少主还在发呆。
他们都快要把白家屋顶ะ上的老鼠都清理干净了。
可商行那边……大伙儿心里都明白,白家村离城里还有些距离,何况白家也没多的人手,派谁去,怎么查,都没个ฐ底……
且这不是一两日能有答案的事。
想来这句话应当也不会暴露什么,毕竟她以前是“傻”的。
她还有句更想问的,白家已亡的老爷究竟是不是叫白士忭?
那指腹也随着暖流往下游走,璇玑、华盖、然后是山丘边缘的紫宫……
喂!
“你可有什么法子?”言琢没有立即说出自己的打算,要想和这少年合作,得先让他敞开心扉才行。
白二郎抬眼一扫言琢,小娘子神情轻松,悠哉悠哉靠在床上,似乎一点没把刚才要逃婚的事儿放在心上。
白二郎也懵,这何言琢不是个傻子吗?
她说什么?不同意这亲事?还要讹他钱?
他本来眼珠就黑,瞳孔幽深幽深的,加上这种要命的忧郁,那双眼就像无底漩涡,看久了会把人吸进去。
白予先侧过脸看向外头。
言琢往下挪了挪目光,看见他线条利落的下巴,胡茬打理得很干净,还有脖子上凸起的喉结。
那喉结忽上下动了动。
外头的声音更近了,已经走到假山外。
除了芝芝,还有一把男ç声传进来。
“高急几?”是阿邝ม。
芝芝笑得打跌,“是高芝紫,芝麻的芝,紫色的紫!你再说一遍?必须学会!”
阿邝舌头都要打结了,“高子子?”
“哎哟我的娘呀,哈哈哈哈,太好玩了!”芝芝狂笑,“你再念一遍?”
“高侄几?”阿邝只觉要了老命,这都取的什么名儿!
芝芝还觉不过瘾,继续逗他,“你说说看我是男人。”
阿邝很想抗议,他堂堂金牌侍卫不是用来供小娘子取乐的!
可他现在的定位是随从加车夫……只好捋捋舌头“我西狼人。”
“哈哈哈哈!”芝芝的爆笑声逐渐远去。
言琢本来还有些气,被阿邝最后一句“我西狼人”成功逗破功,“噗”一声笑弯了眉眼。
白予微转目,被那笑闪了眼,刚才臂弯间残留的那丝丝柔软触感又来了,撩得他心痒痒。
言琢见他也跟着笑,立即收了笑,冷面道“让开!”
白予退开一些。
言琢跳下石头,“以后能不能别在这种奇怪的地方แ交易?”
白予背起手,又皱眉,眉心川字更明显“屋顶你也不乐意,这儿你也不乐意,下回你选地方总行吧!还有,我觉得需要说明一下,我就算偶尔碰到你也是形势所迫,正好说明我没将你当女子,你别多想。”
言琢心底翻白眼,虚伪!
一伸手,“信给我。”
白予手里捏着信,冷冷道“交易还没完。”
言琢挑眉,这人脑子还挺清醒。
她想想,捡着无关紧要的说“很简单,你知道我不是何言琢。我本人和方神医是旧识,和我通信的人是我义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