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海ร湾实在说不出口那个“借”字，硬着头皮问：“不好意思，打扰了。你家里有七号电池吗？”
迟归眉心稍蹙，颇不耐烦：“没有。”
“厉害了，湾湾！太他妈帅了！”叫好声不绝于耳。
帅不过两秒，海ร湾的花架子渐渐落在下风，双拳难敌四手，只有蹲下挨打的份儿。
只是一想到“ecstaticboy”做的事，他便如芒在背，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这世上有一个角落，有那ว么几个ฐ人，不停地窸窸窣窣、窃窃私语，围观讨论的无不是你。
那种类似于想要抓到什么东西，却又无可奈何抓不到的感觉，令海湾备受煎熬。
迟归对他的要求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他将人放进门，坐在床边问话。
仰视的角度，自下而上地看着他，出乎意料的威势逼人。
海湾在他面前如同因违纪被叫进训导主任办公室的中学生，挨着墙根低着头，少年人的气息重又回到了这个饱经风霜的人身上。
“我为什么要睡你，你知道吗？”
“知道……也不知道。”海湾收到他鼓励的眼神，继续说：“你是不是想把这件事变成交易？”
不掺杂个人情感的交易。
“你还算聪明。”迟归淡淡道：“但还不够聪明。我的确从不无缘无故帮人，但也没必要和你确定权力关系。我只是试试这件事对你有多重要。”
他不做锦上添花的事，既ຂ然要帮，便要知道这件事是否足够重要，重要到他甚至肯为之献身的地步。
若是无所谓的小事，不值得他借箸代筹。
“那你会帮我吗？”海ร湾不确定，眼前这个ฐ人心思实在难测。
迟归不答，拿过手机又点开“ecstaticboy”的页面，翻出那ว个公然自
慰的视频，播放给他看：“照ั片是你，这个ฐ视频不会是你吧？”“对啊。”海湾恍然，照片是盗用的不假，但自己้从未拍过这种视频，这里面的人应该便是“ecນstaticນboy”本人。
他目不转睛地低头看着，裤带忽然一松，被迟归拉下半边，露出半颗屁股，圆润，饱满，白皙。
“干什么！”海湾下意识地给了他一拳。
熟料迟归看似尔雅，一副永远不屑于动粗的模样，实则身手矫健、反应敏捷，抬臂格开拳头，反手将他肘弯按在了背后。
“发什么疯！”他暂停屏幕，截下一张图，放大到髋骨下面说：“自己看，这里有什么？”
海ร湾犹疑ທ不定地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那ว人右臀侧面有一颗芝麻大小的黑痣。
迟归扭开床头灯，不带一丝情
色地抓着他屁股，将露出的皮肤凑在光下，道：“的确不是你。”“废话！”海ร湾忙拉上裤子，但抽带已被解开，裤边岌岌可危地挂在腰下，光影中ณ的腰窝若隐若现，直连着身后那一道暗渠。
迟归瞥了一眼，移开目光道：“能ม接触到成片的，大都是摄影师和后期，翻译一般不会拿到。当然，也不排除中间转手时拷下来的可能。但毕竟是小概率事件。除此之外，模特也拿得到เ照片，想必你们一般都只拿自己的。”
“是，我们的成片都是后期给我们发到邮箱里，各发各的，串不了。半成图如果不是特地要，他们修完就把底片直接销毁了。”海湾说，“工ื作室里那么多人，我总不能一个个ฐ扒下别人裤子看他身上有没有痣吧？”
迟归讽笑道：“这个账号我可以找人给你封了，但是背后这个人你难道不想揪出来？”
他既然能ม做到封号，难道不能ม得知账号主人的信息？海湾深表怀疑。
年轻人的情绪都现在脸上，迟归有瞬间的恍惚，是毫无城府才会如此。一个ฐ混迹于底层社会多年的人，居然若此浅白。
不知该嘲笑，还是该珍惜。
迟归直白地说：“查他不是难事，问题是，你想不想找他出来。你要知道，这个人很可能ม是你身边的人，万一他是你非常信任的人，你或许接受不了。”
他言中ณ锋芒，直指陆远舟。
“不要紧ู，你尽管查。”海湾正色道：“无论他是谁，我都想知道。不过谁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
绝不是陆远舟，他深信。
迟归见他态度坚决，点点头：“知道了，回去睡觉。”
海湾蹭到门边，回头看他，目光在夜色中ณ熠熠，如月华清晖。
“谢谢你。”他说，“你是个好人。”
迟归禁不住扯了扯嘴角，霎那间的璀璨，转瞬即消：“胡说八道。”
次日起来，海湾洗漱完出去时，迟归已经走了。餐桌上有留给他的早餐，还有一张字条：洗碗不要留下水渍。
海湾此时此刻才真正反应过来，自己登堂入室，实实在在住进了冻蜗牛的房子里。
星期六的早晨，夏日的风隔在钢化玻璃外，屋里空气冰凉，二十度着实太低了些。
海湾走到เ门口调高温度，转身时手机响了，是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