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这么说。”若放在平常,凤隐不介意和鲛人多说几句,但眼下是非常时期,那厢乌ไ篷马车已渐渐消失在绿柳深处,她烦躁地挥了挥手,“你先回北海ร吧,路上小心点。还有今天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打发走了鲛人,凤隐这才隐身追上去。
凤隐想了想,同红贞道:“凡界的酒也是不错的,我们去尝尝?”
“我听你大哥说你十分爱酒,起初ม还不信,原来是真的。”红贞笑盈盈的,突然想起什么蹙眉道,“小叔叔并不爱喝酒,前阵子,不知怎么心血来潮收集了不少美酒,我向他讨厌,他竟然不给。”
果然,沧尧轻轻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一位颇็老成的仙童急得额角冒汗:“殿下,雪涯初来乍到什么เ都不懂,您别ี在意,怪小的没教好。”
凤隐暗暗松了口气,其实她最怕的是父王知道后将她禁足。
拈花神君万万年如一日,面朝土地背朝天地在摆弄他那些花花草草。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便转过头,只见文箫扶着凤隐正朝花圃走来。
凤隐不动声色,高洋突然一把抱起凤隐横放在他的马上,大笑道:“想不到这廷尉的大狱盛产美女!”他说完又扬声对众人道,“今日马射取消เ!”
说完,也不管众人的反应,带着凤隐纵马驰去。
高洋舞了一段,也察觉出舞姬们没方才跳得好,大笑着说:“朕来教你们。”他话一说完,手腕一翻,长剑插入在他身后的一个舞姬身体,再迅速地拔出来,一进一出毫不犹豫。舞姬们大惊失色,纷纷奔逃。
高洋笑得愈加邪肆,他一连杀了几个,又醉醺醺地拎着剑朝狱囚走来。他的衣襟本就敞着,又因为舞剑,衣襟更加向下脱落,此时已接近半裸,他却完全不在意,对着狱囚就是一阵砍杀。
袁檀垂眸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凤隐努力摆出更加一本正经的神色来。
凤隐曾就这个问题的原因与二姐深入探讨过。
玄月理所当然说:“长得好看的没本事,有本事的长得不好看,狐狸一族大多长得漂亮,自然没本事,修不了仙得不了道很正常。当然也有本事与容貌兼具的,不过少得可怜,你大约是没机会碰上的。”
崔伯玉再三挽留,袁檀去意已决,他只好徒然长叹。
那日,天空湛蓝,飘着几朵皎皎白云。崔伯玉命人备好了车马,一切也收拾妥当,就在这时,宇文邕派人半是强硬半是有礼地将袁檀请了去。
袁檀定定望她一眼,笑道:“你是想?”
凤隐朝他伸出手,讨债的嘴脸:“那ว个人是你吧?那幅画呢?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白瑚含在眼里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公子……”
凤隐抖了一抖,袁檀则是皱了皱眉。赵陵大约是见惯了主子被诸多美女纠缠的场景,脸上平静如水。
凤隐按捺不住想看看男子是何模样,于是悄悄睁开了眼,皎皎月色下,他一袭银袍,眉目如霜,他淡淡说:“我不重要?”顿了顿,突笑道,“我倒是真希望如此。”
玄月没吭声。
凤隐一愣:“自是记得。”这当口,师父竟还有心情同她八卦,想来玄月的伤并没有她以为ฦ的那ว么严重,她不由松了一口气。
拈花神君又道:“为师听闻她为了逼迫沧尧跟她成婚,撤去法力护体自昆仑山的玄圃台跳了下去?”
内侍隔着重重帷帐温声禀道:“启禀陛下,寻阳公主求见。”
凤隐一愣,那厢萧衍拿帕子净了手,眉眼掠过几丝笑:“宣。”
袁檀微微一笑道:“萧兄想以有价之物换我的无价之宝,不觉得强人所难吗?”
萧询脸色铁青,敢情是戏弄他?
“那ว派人送她回去吧。”
“可是……可是王姑娘说想当面跟您辞别。”
深宫中的女子别的本事不说,心计和演技是一定得有的。凤隐便在这群桃花的帮助下顺利ำ溜出了天拂宫。
天拂宫外的空气格外清新,凤隐腾了会儿云,落在建康城的一处集市上。
猛兽趁她愣神的功夫,动作迅猛地朝她扑了过来。电å光火石间,一双手臂将她凌空抱起。凤隐被他稳稳抱在怀里,闻到他衣袖间飘拂着山间独有的清冷花香,她目眩神迷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自己้已稳稳着地,那ว头猛兽软软地瘫在地上再没声响。
由于凤隐是被他从背后抱着,是以她看不到他的脸,视线只能望见他淡青色的袍裾和袖口,她方要挣扎,却感觉到他手下紧了紧,唇俯至她耳畔ึ,语含笑意:“又不是饕餮,穷奇之类的凶兽,姑娘竟如此害怕?”
他这一拉手的动作做起来犹如行云流水,不见丝毫扭捏姿ู态。凤隐有些诧异,便在这诧异中被袁檀拽到了别处去,回头只见美人一脸的惶然和泫然欲泣,直至渐渐模糊。
袁檀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可一大堆美人在他眼前晃悠,他却无动于衷。凤隐觉得有些异常,便试探地问道:“袁公子,你及冠了吧?这个年纪不成婚倒是稀奇。”
那侍女显然说到了公主ว的心坎处,她沉默半晌,烦躁地挥了挥手:“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先把他扶到我的寝殿。”
凤隐约摸明白了七八分,北魏有个冯太后,南朝宋有个山阴公主ว,皆以蓄养面首闻名。眼前的公主ว想来也颇好这口,光听那句“府里的其他公子”便知这公主养的男宠不在少数。
魏晋时,服五石散成了一种风气,流行于士大夫之ใ间。明明对人体有害,名士们依然趋之若鹜,借此以示身份。
这袁檀,原来是很想当名士呢。
北海ร龙王一噎ດ:“你这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