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侍从问道。
显然这样的行军速度,还是头一回,所有人都不解。这行军打仗不是就要个又快又狠吗?不过冯异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望着城楼上驻守的士兵和城外巡逻的人数,自言自语起来。
眼看她越说越悲怆,随时可能掉下泪的模样,邓晔于心不忍,可又碍于面子不好安慰一个奸细。
“你若不是奸细,怎会深夜潜入,身上还带着密册,如今被俘虏就只有自求多福吧!”
另一人斥ม责道。
烟儿觉得这二人甚是好笑,不觉“噗哧”一声笑出声来。那二人本来放下的心忽然悬了起来,惊恐的瞪着眼睛四下张望。
“那我就让刘玄知道,你背地里和刘秀互通往来。”
“好啊,不过你得先找到เ路才行。”马援拂袖而去,悠悠的说道:“这夜黑风高,深宫路难寻,你自己小心些吧。”
“哎,对了,我今天来,是想让陛下娶我的。”
此话一出,亭内两人的身影一怔,几乎是同时起身回过头看她。只是这再回头时,蒙面女子就站在亭内,与二人距离近在咫尺。他们甚至能看清她清秀的眉目。无数个夜晚,他梦见那双清亮的眸子,却总是看不清她的脸,因为每次相见她都不以真面目示人。以至于刘秀总觉得,她是不是相貌奇丑无脸见人。
“淮阳人?可我听说他们一家是孟津人士?”烟儿不想听些无关的话,急忙打断了她。
“姑娘有所不知,他们本是淮阳人,可朱二是个ฐ大孝子,听说是他到洛阳当官了,就把她的老娘和小妹也接了过来,他娘喜欢看莲花,我们孟津的莲花可是最多最好看啦,他们这才在孟津安了家。他常说,娘亲在何处,何处便是家乡。听他们说话的口音就知道,祖上不是孟津的!但是他们一家对我们村的帮助可真不少,又是修桥又是铺路的,所有大家都敬着他们。这不,前些天还回来看望她娘呢!”
麻婆很健谈,没等她发问就撂了个底儿掉。此时她还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烟儿却无心再听下去。既然朱鲔ຄ的娘亲和妹妹都在孟津,那ว便好办了。
只是她真的没想到,孟津是由冯异镇守,朱鲔既然知道,还会悄悄把自己最爱的娘亲和小妹放在在冯异的眼皮子底下。她更想不到的是,朱鲔在邻里眼中居然是一个明经行修,志洁行芳的正人君子。
因此她也觉得,此次出行一定能有所收获。
“不过,姑娘你找他们一家做什么?”麻婆这才疑惑的问道:“他们搬来此处很久了,也没见过有什么远房亲戚来走动啊?”
“额,我不是他们家亲戚,是圣上差我来寻他的家人的,但没想到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啊!他本名叫朱鲔,跟着圣上立下了汗马功劳,圣上本欲犒赏他的,无奈朱将军高风亮节,婉拒了圣上的封赏,圣上这才命我前来,寻到他的生母,赏赐金银丝帛,以昭圣恩。说起来还要多谢麻婆以实相告,不然我回去难以复命呐!”
烟儿说完还特意低头表示感谢。
“原来如此!丫头啊,你说的圣上是何人?”麻婆追问道。
“回婆婆话,是汉室子孙刘ถ秀。现在朱鲔已经封了大将军,他们一家也要过上好日子啦。”
烟儿巧笑嫣然。
“哦?”麻婆吃了一惊,转眼满脸堆笑道:“好啊!好啊!这朱二果然有出息,既然你也远道而来了,我老婆子就为ฦ你算上一卦吧!”
说完,麻婆就伸手在床边摸索着。
烟儿急忙摆手,说道:“不必了,已经如此叨扰婆婆,怎好再劳烦呢?”
她话还没说话,麻婆就从褥子下掏出一对半月牙形的东西,不由分说就要给她算一卦。烟儿见推阻无用,也闭上嘴巴๒,好奇的看着那对小东西。
麻婆将东西递过来,她便顺ิ手接过在手里把玩着。
只见这两个半月牙的东西合在一起刚好像一轮弯月,质地轻巧,既不像石头打磨的,也不像木头制成的,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相撞的时候还发出奇怪的声音。
“婆婆,这是什么呀?”烟儿掩饰不住心中的好奇,于是问道。
“这是牛角卦,是用刚怀了小牛的母牛角刻制而成的,左右两只角各一个,取其外侧半角,上三寸,又经过精雕细琢才能成为卜卦用的圣物。”
麻婆不厌其烦的解释道:“这又叫骨卦,是最灵验的呐!怀儿的母牛最接阴阳之气,所以牛角也是半阴半阳,上三寸是集阴阳最盛之处,用于占卜阴阳五行之事,再合适不过了。我每晚将这骨卦放于枕头之下,神明就会告知我,何人需要我的帮助,何时会来找我卜卦。不过姑娘却是个意外啊!今日我这儿也没什么人会来了,就替你算上一算吧!”
烟儿对这种行卜问天之事向来是不置可否,但这麻婆也是一番好心,盛情难却,也难再推辞,只好跟着她回到堂内。
屋内的烟雾更多了,呛鼻的气味让人有些心慌。烟儿依照麻婆的吩咐,端正的跪在筵席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头顶是威严的佛像和寥寥香烟,麻婆抓来一把粳米撒到她身上,那些米粒沙沙的落到地上,她就感觉气氛有些诡异。
麻婆紧ู接着又捏着几张黄色的纸在神龛的蜡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