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七叔公老泪纵横,跑到坟上去抱着柯秉业的墓碑哭了一夜,第二日就病倒了。都没空细问柯楚楚具体缘由。
他这是心病无药可治,恨家门不幸。
走到山坡口处,柯楚楚拍了拍马腹,轻声道:“小庚,快趴下来。”
小庚鼻子里呼呼出气表达不满:人家想睡觉嘛。
柯楚楚望着她走远,转头告诉七叔公说打算让芳姨娘再嫁,让他给打听着,有没有愿意去奉州的孤家男子。
“啥,你还要回奉州?”七叔公的失望之色让人不忍。
他不但没死,且黑气已消。柯楚楚下意识握紧手心,难道是她看错了?
寻常人额上无气,气色好的人额头要么是黄气要么是红气,只是深浅程度不同,濒死之人的黑气怎会看错?学一行精一行,真正的玄学高手都会观色望气,这是区别寻常人的最大依仗,如果……她看不准了,那么……
“拿着吧,是狗就改不了□□,话虽粗鄙却是实话。我这一走,你们在奉州ะ的生意恐怕做不下去了。邱世立那里肯定要铁了心的找你们麻烦。”
“你别管……”
“啊?”张氏大惊:“柯小姐已经知道子珊……”
“我知,但这事怎么也绕不开柯守成之女。”邱世立盯着娘子,提醒道:“我们一向谨慎,马圈那ว事……说不定就是因她而起,她在卢县长大,又生得极其美艳,万一有卢县好色之徒为她抱不平记恨上我们?眼下,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ม放过!卢县毗邻๑山海口,江湖人士向来不少。你我都知道柯氏女虽然如今看着不再无脑跋扈,但他对四哥儿的仰慕是真心的。先让子珊去细细哄着,等着我写信唤子明回来。解铃还需系铃人呐。”
柯蓉儿错愕地看着柯楚楚:祖上还有这等龌龊事,我怎么不知道?
同样吃惊的还有芳姨娘,柯楚楚一脸淡然,好像说的是别人家的事。
当然能ม走,芳姨娘甩开他的手,踉踉跄跄追着文争鸣跑。
“吁——”
柯楚楚回过头来,对着邱แ七笑了笑:“怎么เ,还不放心我?难道要我嫁了人才行?”马上摇头:“不,死了才放心,对不对?”
邱子珊一愣,脸颊上的肉不受控制ๆ地急快抽搐了两下。
“有强盗!”
假扮贼人的邱家护院们刚刚翻进墙,就见火光凭空而出,身形暴露出来进退都不是。
柯蓉儿无法,指着三个孩子哽咽道:“你们忘记小时候舅舅怎么เ对你们的?光誉,没你舅舅你进得了州学?光茹,王家是谁在世时为ฦ你订下的?”
王家就是倪光茹以后的夫家,王诺虽为庶子,却一表人才,其父为一县主薄,里子面子都有,这样的亲事,按理说是轮不到เ她的头上。一时这两人都不好开口,只好打眼色示意小妹倪光秀上。
“邱家管事,这门是你邱家的门?”
“我呸!”
“瞧,邱管事。”说话的妇人撇撇嘴,看向越走越近的柯楚楚。也不怕被正主听见,高声谈论这个卷了姑姑家银子跟人私奔的柯氏女。都道她没脸没皮,前脚还在邱家门前撒泼想进门,后脚就跟野男人私奔。相貌赛西施,品性却放荡不堪,真真坏了奉州城的风气。
妇人们聊得热闹,泼皮无赖们也参与进来。鄙视、不屑、淫邪ิ……各种不怀好意思的目光围绕在柯楚楚周围,甚至还有人专等她走过去后,在地上啐口唾沫,骂道:真是晦气!
老八媳妇大惊,不知如何是好。这小姑娘真是邪性,来不来的就拿命说事。
柯楚楚看了一眼憔悴的妇人,说道:“婶子,你也留แ下吧。你们家有个ฐ搅家精你知道吗?”
“什么?”妇人本能问道。
“婶子你想想,三叔公家谁与我起过龃龉?孩子是受了池鱼之殃。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你们家怎么乱ກ成这个样子?”
家里没有正经婆婆确实够乱的,妇人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脑子里一片混乱。
柯楚楚没有给妇人时间思考,让芳姨ถ娘过去传话,说妇人跟孩子今天不回去,就留在她在这里。
“不行不行,我得回去。”老八媳妇站起来连连摆手。
“为什么不行?”柯楚楚又好笑又好气,问道:“你的孩子生病了要我去祠堂赎罪就行?柯家堡是我的祖地,是我的根,你让我离开就行?如果真是为ฦ了孩子,我想救他却不行了?婶子,你好没道理。”
又讽刺๐道:“一村七百来户人家,别人家都好好的,就三叔公家鸡犬不宁,可笑的是你们不自省原因,反而跑来攀诬一个孤家族女?”
说着她站起来,喊道:“姨娘,把我的话带去,问他们谁想要赶我离开柯家堡?还问问他们,如果想要治病,也可以像八婶子一样住过来,看我会不会把他勀死!”
“你,你这姑娘怎地如此霸道,我要不是因为ฦ实在没办法,哪敢走近这道门。”老八媳妇说着抱起孩子就往外面冲,她的婢女吓得赶紧扶住她。
芳姨娘才管不了那么多,眼疾手快把孩子抢了过来,伴随着哇哇的哭喊跑进屋子关上门。老八媳妇傻眼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七叔家个个ฐ都是草夫莽汉。
出去好几天的七叔公总算是回来了,他把大门从外面一琐,翻墙跃进院中,至怀里掏出几包草药劈头扔向老八媳妇:“还愣着干啥,赶紧去煎药。”
现在出又出不去,两ä家隔着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