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王夫人和邢夫人都在,尤氏和秦可卿也来了。贾宝玉坐在王夫人的身边,嘟着嘴,哭丧着脸。珍珠正跪在地上,抹着眼泪。
兰朵儿扫视了屋子里的所有人一眼,突然身子一震,停下了脚步。
然后扶起元春道:“也罢。遇上你这样的孩子,也是我的造化。以后我们就师徒相称吧。为师今日也没带什么,就把这白玉佩送与你,做个ฐ见面礼吧。”
说完,从身上解下白玉佩,递到元春的手中。
“你在梦里学了不少的诗词,怎么就不认得那ว个字呢?你不会是骗我吧。”元春撇嘴道。
宝玉急道:“大姐姐,我怎么会骗你呢。是真的,我学那ว些诗啊词啊,都只是能ม跟着念念,可是不会写。”
王熙凤假意骂道:“定是你服侍不周,才会受气。姨并不是那样的人,你可别诽谤她。”
宁儿跪在地上,哭求着不起来。
王熙凤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有你说的那样坏吗?我也想过了,我这样的女人,不吃醋是万万不能的,也不能让自己的男人就那样白白的把自己欺负了去。我就要看看,有我在,他能ม做出些什么事。虽然嫁随,嫁狗随狗,不管他做了什么,我都得认了,但我也得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也不能让他小瞧了我去。要我像大嫂子一样,逆来顺受,忍气吞声,委屈着自己,那是万万办不到的。还有太太,正是她的容忍和好心,才纵得那姓赵的无法无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是决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把自己给欺负下去的。只是都是女人,我也不会欺人太甚的。这点你放心。”
“好啦,你快点回去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我也困了。你忘了,我还是病人呢。”
“你刚好些了,就不用去了吧。仔细又吹了风,回来又喊头疼了。”李纨劝道。
“我已经好了,你们就不用担心了。你们先走,我就来的。”元春把她们推出门外。
李纨本就清心寡欲,情和顺,从此也就一心以教子为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深居简出,安闲度日。
不觉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元春安慰道:“你也太会多心了。你看,要是我们有那个心,我还会拉你来这里吗?凤姐姐回家去,是太太的意思,怕别人说了闲话去。其实过不了两三月,她就回来了。以后,你们在一起的时日长着呢。倒是我,跟你们在一起的时日就有限得很了。”说到后来,她自己倒有些伤感了。
秦可卿见招起元春的伤心来,很觉过意不去,忙收泪笑道:“说这些干什么?今儿个是你的好日子,又是大过年的,可不许伤心。”
王夫人听了这些事,皱了眉,想了半天才道:“这纤云平日里看上去低眉顺ิ眼,何等和气的一个ฐ人,怎么就做出这等糊涂ิ的事来?幸而还不曾闯下大祸ຖ,不然任谁也保不住她的命了。”
元春听这话有意思了,知道王夫人也有保全纤云的意思,便忙道:“这纤云本也是爱大哥哥太过,便把大哥哥的去世迁怒到大嫂子的身上,才做出这样的事来。也幸好大嫂子没什么大碍,大嫂子也早知是她做出的事,也并没怪她,所以才悄悄地告诉了我们,要我们在母亲面前进言,好好地安置纤云才是。”
王熙ກ凤笑道:“也难怪你们疑惑,这话就只几个人知道,当时老太太还生了气,发了话,不许她再乱说,谁知她还是到เ这里来作怪了。”
“她是谁?谁到这里作怪了?”素云惊疑地问。
李纨一直没弄明白,这次的泻药,是赵姨娘还是其他的人指使弄的。只有一点她是明白了,那就是府中ณ的人中有人不想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并且,别人的手段总是令她措手不及,防不胜防。
她思前想后,一筹莫展。
十四意外喜腹中遗珠
回到贾府,尤氏由于连日劳,有些撑不住,带着秦可卿先回宁府去了。
马道婆便不以为然,笑道:“你要真不服气,也不是没法子。便那屋里有两个ฐ,谁能保准他就长得大?”
赵姨ถ娘见她话里有话,便放下身段,从柜子取了一双新鞋,几件衣服,两ä件钗环及几百钱,道:“这钱就拿去帮环哥儿到菩萨面前上供吧。这鞋是我的活计。衣服是去年新做的,上身才一两次,要是你看得起,就拿去。我也没什么可孝敬的,只是一片心而已。好歹,以后也常来坐坐,我便在这府里也有一个可说话的人,遇上些难事,也有一个可以出出主意的人。”
秦可卿摇摇头,道:“凤妹妹,你们家也是有权有势的大家族,你可以这么เ做,别人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可是,我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说的话也没人信。弄不好,悄悄弄死了,谁也不会出头来给我伸冤的。何况,他还要拿我爹爹和兄弟来要挟我呢。”
王熙凤道:“那样的爹爹,不管也罢。你这样受苦,他何曾关心过你?”
元春叹一口气,拉了王熙凤的手道:“你怎么也是一个ฐ糊涂ิ人!你难道不知道她也是被人强逼的吗?她能怎么เ样?在这个世道,有我们女人说话的份吗?有我们女人反抗的余地吗?更何况,她们家里也就那个样子,谁能为她作主?她不是比任何人都可怜吗?”
王熙凤想了想,气也消了一些,却仍不甘心地道:“难道就由得这些男人作践了去?她跑不了,大不了一死嘛ใ。”
这日元春和王熙凤来见过贾珠,见他气色好了一些,心中也宽慰,只是不敢在他面前提起秦可卿。所以李纨至今也不知道贾珠生病的真正缘由。
出了贾珠处,两人提起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