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姨娘跪在地上,听到这话,脸色煞白,她却依然坚定地道,“老太太,二夫人,说一千道一万,二位也没有资格把我撵回去,若要想我走,还得等国公爷回来定夺。我虽在府上是妾,可是我和国公爷在衙门里备了婚书的。”
老太太一听婚书的事,疯魔症越发严å重了,竭底斯里撒泼打滚,“今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这样啊?”赵樽用拇指和食指捏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眯着眼睛盯着傅锦瑶打量一番后,点点头道,“没想到傅大姑娘如此慷慨大义,那本王就放心了。定国公府的钱财本王是瞧不上,不过,有一样宝贝,本王还是不愿错过的。”
“什么宝贝?”傅锦瑶知赵樽神通广大,连皇帝ຓ的拱卫司都未必能探到เ的消息,他也能ม知晓,听赵樽这么说,她很好奇,定国公府到底有什么宝贝是她不知道的。
“是啊!”孙倩娘也起身走过来,朝外面瞅了一眼,她没有看到เ街上的才子们,而是一眼看到了对面烟熏楼ä里打开的窗户内坐着的赵樽,一身石青色刻丝圆领长袍,头戴白玉冠,端坐在窗前,端起一杯酒,正要一饮而尽,突然就朝这边看了过来。
孙倩娘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她正要展颜一笑,却发现,对方的视线并非是朝这边而来,而是看向右边的隔壁,不由á得脸色一沉,朝丫鬟会意地看了一眼,自己起身去安慰崔依云,“自古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与卢公子的姻缘,虽然不是父母所指,但燕王已经发了话,据姐姐我对他的了解,卢公子此生此世,只怕非你不娶了。”
傅忠听得这话,猜出是软轿之事又起波澜,忙跪在地上磕头道,“奴才一个一个追问过了,那ว日并无异样。”
“大姑娘呢?”傅慎高不悦地问道,三角眼露出一缕精光,刺得傅忠浑身一颤。
卢云生也没有想到เ傅锦瑶会这么เ快就发现了他,略๓有些无奈地从后面走出来,在惊鹊虎视眈眈的目光下也不敢朝傅锦瑶瞧过去,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走近,在傅锦瑶跟前弯腰作了个揖,“向姑娘告罪,在下并非是故意冒犯的,实在是太不凑巧ู了!”
“不凑巧?”
定国公府?怎么会有定国公府呢?父兄战死之后,就再也没有定国公府了啊!
傅锦瑶勉强睁开了眼睛,她正歪在马车里,边上是花梨镂雕四季竹矮几,上面放着一套粉彩茶具。角落里坐着一个穿着蜜合色交领夹袄,葱绿色绉纱裙的丫鬟,约莫十五六岁。傅锦瑶看到她那张年轻的脸时,不由得愣住了。
傅锦堂手中的酒杯一落,他连忙上前半跪在地上,一把抱起傅锦瑶,“瑶瑶?”
国公爷老成持重,他飞快地觑了赵樽一眼,看向自己的小女儿,不敢相信,她竟然打扮成一个小太监出来了,而且还是跟阎王一起。
“哥哥!”傅锦瑶一把搂住了傅锦堂的腰身,多少年了啊,她无数次午夜梦回,梦到了父兄,醒来却是一场空。前世她死的时候,父兄在天上朝她招手,是他们带着她轮回到了今生,今生他们依然还是亲人,多好啊!
“啪!”
傅锦堂一巴掌拍在傅锦瑶的屁股上,他敛了力道,可是因为ฦ常年征战,手劲儿大着。傅锦瑶顿觉屁股上火辣辣地痛,但心头的那悲怆、伤心、痛楚的感觉却一扫而光,她捂着屁股,两眼泪汪汪地望着哥哥,“你干嘛?”
前一刻还想在哥哥的怀里大哭一场,这一刻,傅锦瑶却只想朝哥哥踹一脚。
声音里透着委屈,赵樽看了后,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心疼,他轻咳了一声,别ี过头,不敢看小太监捂着屁股的尊容,“世子爷,不知本王的小太监哪里得罪您了,您这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是不是太不给本王面子了?”
世子爷腾地起身,撸起袖子就要和燕王干仗,这是他妹妹,哪里是燕王的小太监?燕王说这话,不诛心吗?他居然敢趁着自己出征,这般欺负妹妹。“燕王,你不要太过分了,她是我……”
不待世子把话说完,定国公便已๐经起身,朝燕王一拱手,“燕王,犬子无状,还请燕王见谅!”
“好说好说!”燕王起身还了一礼ึ,“国公爷客气了!”。
他是皇子,无须向臣子们还礼,这般客气,有句话叫怎么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定国公是一员儒将,心思玲珑,他掩去眼中ณ的震惊,朝小女儿深深一瞥,见她低着头,一副乖巧的模样,心底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王爷,酒已๐洗尘,不如我们现在就进京,以免皇上挂念!”
“父皇的确百般挂念,日夜惦记,小王即刻安排进城!”
交接完虎符之后,赵樽也不再坐马车,而是骑着马与定国公父子一起朝应天府走去。沿途,三人也不再说话。傅锦瑶骑马跟在后面,哥哥不停地朝后张望,她一直低着头,有时候,她不小心抬头看到เ哥哥的目光,哥哥便会狠狠地瞪她一眼。
“世子爷,不管本王的小太监怎么เ得罪了您,有什么เ话,不防进城之后再说。您刚从战场上回来,杀伐之气过重,本王的小太监可没见过什么世面,一不小心把她吓得坠了马,可就不好了!”
“哼!”
赵樽一口一个“本王的小太监”,傅锦堂少年心性,容易冲动,被他激得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