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鹏年没料到เ我会反戈一问,微微一愣,马上哈哈大笑起来,周围的人都笑。
“慕白,任先生乃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票友,你这问题,问得实在是不敢恭维。”谢秉来抹了抹他那油光发亮的秃头,强忍住笑。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是你二哥!”二哥狠狠瞪了我一眼,一跺脚:“罢罢罢,闹到เ了这个地步,我只能再去求求人,或许借到了八千大洋,这事情就好办了。”
说完了,二哥就要往外走,被阿福拦住。
“阿福,头前带路,咱们回家,我看那帮婊子养的能奈我何!”我眯起了眼睛,将手枪插进了腰后。
几辆黄包车,飞快地走街串巷,在虎头给出双倍车钱的诱惑下,拉车的车夫撒丫子猛跑。
“你知道他这次去日本干什么เ的吗?”章太炎竟然也很高兴,满脸涨红。
“不知,还请太炎先生赐教。”
“太炎,此诚多事之秋,战事难免。”眼镜男放下手中的报纸,长叹一口气,满脸的担忧。
太炎?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我心头一颤。
“你知道我是谁吗?”老头声音冰冷无比,如同一柄利刃架在我的脖子上。
操,我哪知道你是哪根葱!
“现在票价贵吗?”我准备先摸摸行情。
“贵。”虎头啧了啧舌:“少地几角,多的一元两元,贵着呢。妈妈的,那帮放影戏的哪一个ฐ不是赚的流油。”
“操!你谁呀?!给我手机,我要打电话!操,想这么害我,门都没有!我告诉你们,甭来这一套!”我吸溜着鼻涕,火冒三丈。
娘的,这不是典型的谋财害命嘛!
“美国电å影一开始就追逐票房,追逐收益,与其相比,思想内容反而放到了次要的位置,只要赚钱,就是好电å影,就会投拍,所以绝大多数的电影,都是一堆铜臭味的无聊作品而已。”
“无聊作品?!”任鹏年等人顿时睁大了眼睛。
“慕白,好大的口气!”任鹏年摇了摇头,十分不服气。
“毫无思想内容,杂耍嬉戏而已,对社会没有任何的益处。”我喝了口茶,看着鲍庆甲:“至于卓别林,我想起码他的电影还算有些良心,尽管也是喜剧片,但来源于生活,反应的都是底层人的艰难,让你欢笑的同时内心酸楚,生活之艰难,生命之美好,不管国内国外,都是如此吧。”
“蒋先生说的真是好!”叶向荣兴奋地搓着手,连连点头:“我在美国留学了几年,自问也算对影戏,不,对电å影懂一点,但是听蒋先生一席话,顿时豁然开朗!蒋先生……”
叶向荣还想说下去,发现周围的几个人都很不友好地盯着他,立马闭上了嘴。
也难怪,他只不过是个摄影师,说白了,就是个打工的,自然得仰人鼻息。
不过我对这家伙,很有好感。起码他是一个老实人。
“精彩,没想到慕白竟然对影戏如此有研究,受教了。”谢秉来终于停止了打哈欠,说了两句官场话。
“元济先生不在么?”我问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
任鹏年等人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讥讽之色,或许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ฐ攀高枝托关系的人吧。
“正要跟你说这事。”谢秉来笑笑,很亲切,却假得很。
“经理一回来还没歇息就陪同太炎先生去苏州了,真是不巧。”谢秉来的这话,如同一盆凉水迎头浇下,彻底浇灭了我的希望。
“什么时候能回来?”我问道。
谢秉来摇摇头:“这个可说不准,而且经理说可能顺便陪同太炎先生去一趟北京,十天半个月也说不准。”
妈妈的,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看着我极为失望,谢秉来拿起了纸笔在桌子上写着什么เ,一边写一边道:“不过经理临走的时候特别嘱咐,说你要是过来,我们一定要善待,呵呵,你放心,即便是经理不在,我们也不会亏待你。”
“给,这是合同,明天就可以上班,一个月大洋五十块。”谢秉来把手里的那张纸递给了我。
“蒋先生,恭喜恭喜,以后就是同事了!”叶向荣比我还欢喜。
五十块,的确不少,上海人一个月一家子的生活费也不过七八块大洋。但是看着谢秉来一脸施舍的表情,还有任鹏年等人的小肚鸡肠样,这工资我可不稀罕。
“怎么,还嫌少?慕白,这可是二等职工的工资。叶向荣也不过四十块大洋。”任鹏年笑道。
“慕白,有时候,人还得量力而行,不要太过分。”陈春生说得更直接。
爷嫌少?
去你***,爷才不稀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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