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事情我做的,我来扛,你放心吧。”我沉声道。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是你二哥!”二哥狠狠瞪了我一眼,一跺脚:“罢罢罢,闹到了这个地步,我只能再去求求人,或许借到เ了八千大洋,这事情就好办了。”

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先前我还担心这次回来别人会翻旧账,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了,还是个下马威แ。

“阿福,头前带路,咱们回家,我看那帮婊子养的能奈我何!”我眯起了眼睛,将手枪插进了腰后。

“这个,前辈……”我决定结束他的疯癫状态,不然我就肾亏了。

“你知道他这次去日本干什么的吗?”章太炎竟然也很高兴,满脸涨红。

对于这个年代的知识分子,我向来抱有极大的尊敬,要知道,他们是真正的学问家和关心国家民族命运的精英,后世的那些所谓的学者,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太炎,此诚多事之秋,战事难免。”眼镜男放下手中的报纸,长叹一口气,满脸的担忧。

冷汗都要下来了,可我还是尽力死扛。

“你知道我是谁吗?”老头声音冰冷无比,如同一柄利刃架在我的脖ๆ子上。

“还有洋片儿里面的那些女人,一个个轻浮ด浪笑,露胳膊露大腿的,真是让人……”虎头嘿嘿笑了一声:“少爷,怎么,你也๣想去看影戏了?”

“现在票价贵吗?”我准备先摸摸行情。

“谢谢洋大人!谢谢洋大人!”床前,一个仆人打扮的家伙对着那外国大夫连连鞠躬,擦一把摸一把地凑过来:“五少爷,你醒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呀!”

“操!你谁呀?!给我手机,我要打电å话!操,想这么害我,门都没有!我告诉你们,甭来这一套!”我吸溜着鼻涕,火冒三丈。

那声音,让我有些诧异,因为根本不是张元济。

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衫,进了屋,里面的烟草味熏得我差点窒息。

屋子不大,却坐满了人,沙发上、办公桌前๩,五六个或是西装或是长衫的人在吞云吐雾,独独不见张元济。

“蒋云是吧,鄙人商务印书๰馆交际科长谢秉来。”一个ฐ个头不高有些秃顶ะ方头大耳的中年人指了指面前的座位:“坐吧。”

语气中,这家伙带着一丝轻视。

谢秉来,这名字我听张元济说过,所谓的交际科长,干的工作基本上和后世公司的营销经理差不多,肯定是个ฐ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儿。

我笑笑,坐下,开始打量其他的几个ฐ人,谢秉来一一给我介绍。

“这位是活动影戏部的主任陈春生。”谢秉来指了指一个四十来岁戴着眼镜身着长衫的魁梧男人。这位活动影戏部的头,温文尔雅,皮肤白净,抽烟抽得最凶。

这家伙的底细我了解,原本是基督教会报刊的编辑,喝过两年洋墨水,商务印书馆活动影戏部成立后,被张元济挖了过来,但是实际上,并没干多少事。

“幸会,幸会。”陈春生来只是随意对我点了点头就扭过脸和身边的一个人用上海话嘀嘀咕咕去了。

“这位是副主任鲍庆甲。”谢秉来指了指那个和陈春生私聊的人,笑道。

鲍庆甲个头很高,穿着一套白色的西装ณ,梳着大背头,叼着一根雪茄,派头十足。

“密斯ั特蒋,见到你很高兴。”鲍๷庆甲欠了欠身,说了句英语,根本就没怎么看我。

这家伙,实在考我的英语吧。我笑笑,用英语回了一句。鲍庆甲就不再搭理我了。

“这两位都是摄影师,这位是叶向荣,这位是廖恩寿。”谢秉来又介绍了两个ฐ。

“蒋先生,你,你,你好。”叶向荣三十岁左右,有些结巴,走过来和我握了握手,很诚恳,是个老实人。

“侬好。“廖恩寿冲我笑笑,也๣就不说话了。

这两个人,我也清楚。叶向荣原来留แ学美国,干过报纸的摄影,后来被张元济挖过来拍电影,实际上并没有系统地学过电影拍摄工作,都是摸索着进行。

至于廖恩寿,原本是商务印书๰馆照相部的技工,活动影戏部成立之后,偌大的上海根本找不到懂摄影的中国人,张元济就把他安插了进来,毕竟他懂一点照相技术。

实际上,比起前几位,这两个人是实干家,历史上活动影戏部的大部分影片都是出自二人之手。

“至于这位,在上海老有名了。我们的现场指挥任鹏年任先生。”谢秉来介绍到最后一个ฐ时,强调了一下。

“秉来兄,过奖了,过奖喽。”那人哈哈大笑。

他就是任鹏年?我呵呵一笑。

任鹏年绝对是这些人当中最富态的一个,圆圆的身体,圆圆的脑袋,偏偏穿着一身长衫,大肚子撑得那长衫随时都可能爆掉,一笑全身的肥肉都在抖。

这厮在早ຉ期的电影史上很有名,不过并不是什么美名,而是被后人批判的对象。

任鹏年对电影根本就是一窍不通,但是对中国的传统戏剧,却是彻彻底底的专家,通俗点说,他是骨灰级的票友。

历史上,他在商务印书馆活动影戏部只干了两件事,一件好事,一件坏事。

1920年,活动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