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宛端起茶杯,正要饮下,忽听那甜糕少女的声音:“宛宛姐姐……是吗?”
闻此声,已至嘴边的茶杯顿ู了一下,被宛宛放下。她抬眼正视前方,只见方才的黄衣少女已经站了起来,眼眸弯弯,笑靥如花看着她。
“没有,我很好。”
宛宛在一旁冷嗤:“娘亲,你还是不要让哥哥在除夕饭上说话的好。去年柳小神医两句话,可让大家憋着一肚子气过了一年。”
只见她将手里的一盆水放在桌上,扯下搭在肩头的白巾,浸ฤ泡在水里,嘴上道:“回来也不洗洗脸,一会儿你爹回来了看你这黑乎乎的模样又要心疼的。”说着将白巾拧干,折成三层直接躬身替正在桌边喝茶的宛宛擦脸。
宛宛也不躲,从小到大从外面疯了回来,娘亲碧染总是这样一点一点替她擦脸,一边擦一边念叨她又野了,就好像她在她眼里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
“娘亲,我想娶一个人。”序生如是道。
此话一出,碧染一勺子饭撒了大半,淑问刚刚抢到เ的肉从筷子间掉下,待问想抢回肉的筷子停了,泥巴端着饭碗抬头,宛宛被饭粒呛到,一嘴的饭喷了一地。一时间,整桌人除了不明事理重复着“娘亲,娶人,噢啦”的小嘉问,其余人皆是呆愣地看着一语惊人的序生。
“……”打、打……?单夭夭猛地回神,意识到陶止想的跟自己不是一回事,深深地鄙视了他一眼。
是个ฐ人听到“对不起”、“那时喝醉了”这种说辞,想到的,不都该是……咳咳,那方แ面的事情吗?
一旁的单夫人忙不迭道:“夭夭,你出去跟小红小花她们扑蝶去,别在这里打扰柳公子施针。”
单夭夭翻了翻白眼,扑蝶?!嫂子你几时见过我玩过这么闺秀的事?
柳序生却待她很好。不管她怎么欺压他他也不火,默默受着。饿了会给她买好吃的,病了端茶递水的,序生跑得比爹还勤。每次她从杭州ะ到京城来探亲,序生总是会迫不及待地将最近淘的小玩意,好东西捧到她面前讨好他。
殊不知,他这样的行为只会让她更加的嫉恨——哥哥有的,她都没有。
陶止握剑的手猛颤了下——又来了……
序生每次大咧咧站出来时,报的总是他萧陶止的名头。萧少年就不明白了,小神医的名头就这样令序生难以启齿么……
这也是为何临别时,宛宛一提醒,单渊一介磊落的江湖客会面露尴尬。
好在单渊是条汉子,言而有信,哪怕对着她这个ฐ“无恶不作”的恶女,也能ม说到做到เ。
序生在心头绕了道弯,大致能猜到始末,不置可否笑了笑。倒是陶止与闵瑶一脸茫然。闵瑶扯了扯宛宛的衣袖,小声问道:“宛宛姐姐,你武功如此厉害?”语气中带了崇拜。
桃子少年则好奇道:“宛宛姑娘,你何时跟单寨主ว比的武功?”
宛宛抬起双手拍了拍二人的肩,故作深沉道:“等你们多在江湖中滚两年就知道怎么เ回事了。”说着站起了身,大摇大摆走到邻桌坐下,自顾自地抓起对方แ的酒杯倒了杯酒,豪爽道:“小女子初入江湖,对几位大哥口中的这‘柳恶女’甚是好奇,不知几位大哥可否一述,也好让小女子以后免受这柳恶女的荼毒。”语罢仰头就是一杯酒,“这顿酒,小女子请了。”
邻桌的三人见来的小娘子风姿灼灼,出手豪气,恐怕是哪家好奇江湖独自离家的大小姐,于是顾ุ不得其他,一个个ฐ争相对其吐露这柳恶女的种种恶行。
宛宛专注地听着,时不时面露好奇惊讶,或者嫌恶,看在陶止眼里,不由得令他嘴角抽了抽,凑过去对序生道:“宛宛姑娘她……”
序生面不改色吃饭,嘴角始终噙着分笑:“不用管,你看着就好。”
宛宛被灌了一通柳恶女种种光辉事迹后,才起身一礼,兴高采烈道:“多谢几位大哥!”末了高兴地回来继续吃饭。
闵瑶看不下去,小声道:“宛宛姐姐,他们说得好难听,你怎么还吃得下?”
“怎么吃不下?”宛宛夹了一块肥肉进自己碗里,吃得不亦乐乎,“从来不知道我的事迹如此光辉,从来不知道我做过一些我自个ฐ儿都不记得的事。长见识了!”说着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跟着宛宛混了些时日,陶止看着那丝狡黠,小心翼翼问道:“宛宛姑娘……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几位大哥说书不易,浪费几许口舌,本姑娘已经重赏了。”
“赏?”闵瑶好奇。
宛宛眸子一眯,笑得无比灿烂:“赏巴๒豆三两。”
闵瑶:“……”
陶止:“……”
序生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无丝毫惊讶一般,慢条斯理问宛宛:“何时作?几天?”
宛宛摸了摸下巴:“大概是明日我们启程的时候,就会作吧?至于几天……一定比哥哥你当年长,放心吧!”
“……”陶止为那三名口无遮拦的男子默哀。
闵瑶则ท一双眼睛亮晶晶看着宛宛:“宛宛姐姐好厉害!什么เ时候下的手?”
“嘿嘿。”宛宛摸了摸鼻子,正想炫耀自个儿的所为,却听不远处琵琶声起,几个调子流泻而出,正是那《序生赋》。
她笑容微微一僵,几乎是与序